霍惠然心裡總算好受了些,她其實清醒的很,她知道無論如何,對她來說最重要的是穩住她的身份。
養女又如何,隻要她姓霍,隻要她還住在這府上,明麵上便沒人敢輕看於她。
“爹,娘。”霍惠然哽咽不止:“都怪女兒一時糊塗,讓爹娘蒙羞了。”
霍萬鴻當然生氣,板著臉沒說話,霍夫人歎了口氣,問出了她今晚最大的疑惑。
“惠然,為娘問你,宮宴上你說要去如廁,為何會去望月宮的後院?又為何在陛下麵前謊稱是去吹風了?”
霍夫人此話一出,霍家人人驚愕,尤其是霍萬鴻。
“什麼?你竟欺君!”
霍雲卿挑眉,她母親果然是個眼裡容不得沙子的人,此事明明隻有她和霍惠然知曉,倘若她要偏袒,大可替她隱瞞。
當著陛下的麵她沒說,是顧全霍惠然的性命,以及霍家的名聲,如今回到家裡,自要問個清楚明白。
霍惠然哭著跪伏在地:“娘,女兒也是不得已,當時去如廁的人太多了,女兒又吃多了酒,便想著先找個清淨的地方吹吹風,豈料遇到了端王殿下,女兒看殿下臉色不太好,本想為殿下請禦醫過來,可端王殿下叫住了女兒,女兒看出不對勁想要逃的,卻被他緊緊抱住,後來殿下說心悅於我,女兒便鬼迷心竅了。”
她倒是說得有理有據,霍夫人也就沒再懷疑什麼。
霍萬鴻耳尖的聽出了重點。
“你說端王殿下不對勁?”
霍惠然點了點頭:“是和尋常不太一樣。”
霍萬鴻聞言陷入沉思,在望月宮時他也懷疑過,但禦醫都沒瞧出什麼來,不過……
他仔細回想,從他發現端倪,到端王婉拒禦醫號脈,再到陛下生疑,如貴妃勸導,端王妥協。
霍萬鴻眸光一暗,似是想到了某種可能。
再往前回想,從宮宴一開始到最後,霍萬鴻眯起了眼睛,餘光掃了霍雲卿一眼。
霍雲卿諷刺的笑了笑,這便是霍惠然想看到的。
她顯然已經猜到蕭璟丞在宮宴上喝了不該喝的東西,那麼聯想到她遞給蕭璟丞的那杯酒也合情合理。
霍惠然是要霍家人明白,她今夜受辱,是在代霍雲卿受罪。
霍雲卿豈能讓她如願,她嗤笑出聲,滿臉鄙夷:“霍家儘心儘力教導你多年,你豈能不知男女有彆?要我說,你的確是鬼迷心竅了,但並非為男女之情,而是為攀龍附鳳。”
霍惠然被當場拆穿,臉色異常難看,隻不過她正跪趴在地,沒人瞧見罷了。
等她抬起頭來的時候,麵上滿是悲憤。
“惠然知曉姐姐厭惡於我,但惠然絕無此意,惠然可發毒誓。”
來了來了,又來了,照她這麼發誓下去,雷公電母哪忙得過來。
霍雲卿無所謂道:“你說沒有就沒有咯,我隻是好奇,母親說你素來知書達理,從不做逾越之事,那既是去如廁,為何要去吹風,你這般知禮數的人,也會在皇宮禁地如此隨意?退一萬步講,既是吹風,望月宮的前院是吹不著風嗎?正值寒冬,梅花盛開之景叫人陶醉,你怎偏偏去了後院,賞什麼?美男嗎?”
“你!”饒是慣會做戲的霍惠然,也被霍雲卿氣得動了怒:“我,我隻是想尋個清淨。”
“哦。”
霍雲卿還是那副無所謂的樣子,可她越是如此,越是讓人覺得,霍惠然所言不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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