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雲卿被放出來的第一天,便喬裝打扮了一番出門了。
她在長街上閒逛了小半日,又在街角吃了一碗肉餛飩,才起身往辰王府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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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王府。
蕭北乾端坐在書房內,手裡捧著一本兵法細細研讀。
他的貼身侍衛林夏敲門而入,麵色凝重。
蕭北乾淡定自若的翻了一頁,清冷的聲音緩緩吐出:“有眉目了?”
“是。”林夏沉聲彙報:“今晨卯時,宮裡灑掃的太監在禦花園的池塘邊發現了一具宮女的屍體,屬下查過了,那名宮女正是宮宴那天負責倒酒的其中一員。”
蕭北乾放下手中書籍,抬眸看向林夏,他沒有說話,隻是平靜無波的看著他而已。
林夏縮了縮脖子,忙道:“王爺息怒,宮女的線索雖然斷了,但屬下查到王禦醫和如貴妃趕到望月宮的時辰不對。”
“哦?”蕭北乾來了興趣。
“從望月宮到太醫署傳喚禦醫,再從太醫署趕到望月宮,就算他們來回都用跑的,起碼也得兩刻鐘,可王禦醫和如貴妃一刻鐘左右就到了,他們不可能這麼快,除非王禦醫本就在望月宮附近。”
蕭北乾眼神一暗。
林夏跟在蕭北乾身邊多年,自是清楚他家主子的行事作風,他上前一步說:“王爺,人已經在地牢裡了。”
蕭北乾聞言唇角微揚,顯然很是滿意林夏的辦事能力。
“既如此,本王總要去見一見貴客。”
辰王府的地牢像是經常在使用,潮濕陰暗的地牢裡充斥著血腥味,蕭北乾還未走到深處,便聽到了淒厲的慘叫聲。
王禦醫便是那日在宮宴上為蕭璟丞診脈的禦醫,此時的他被剝去了外衣,挨了一頓鞭子,渾身血痕交錯。
他昨夜當值,今晨休沐,豈料在回府的路上被人劫了馬車,他什麼都沒來得及看清,就被人打暈了過去,等他再度醒來,便是被無情的鞭子抽醒的。
王禦醫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誰,直至看到辰王殿下,他才意識到了什麼。
辰王和端王表麵上兄友弟恭,實際上誰人不知他們二人處處針鋒相對,他是為如貴妃辦事的,今兒落到辰王殿下手中,豈不是死路一條!
王禦醫不想死,誰能想死啊!
“辰王殿下,這其中定是有什麼誤會,微臣不知何時得罪了殿下,還請殿下明示啊!”
蕭北乾身披墨色大氅,他一進來,辰王府那些有眼力勁兒的就把火盆往他身邊挪了挪,地牢陰寒,可不能凍著他們家主子。
王禦醫就慘了,不僅挨了鞭子,外衣還被剝了,這會兒不僅渾身疼痛,還冷的直發抖。
蕭北乾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王禦醫當真不知?”
他知道也不敢說啊!
“微臣愚笨,許是哪裡衝撞了殿下?”
蕭北乾不作聲,靜靜的笑看著他。
林夏冷哼一聲,怒喝:“事到如今,王禦醫還敢嘴硬,看來是辰王府的鞭子不夠疼!”
他話落,手執長鞭的護衛立馬上前,隻聽劈啪作響,淒厲的慘叫聲再度響起。
蕭北乾微微蹙眉,林夏便命人將他的嘴給堵上,王禦醫瞪大了眼睛,這可如何是好,要是真被堵了嘴,那他想說都沒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