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雲卿坐在茶樓最顯眼的位置,趙佑興和徐進經過茶樓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二人對視一眼,上前立於窗邊。
他們還有公務在身,不便久留。
徐進憨笑著搭茬:“霍姑娘,又來喝茶啊?”
霍雲卿緩緩搖頭,笑了笑說:“我在等你們。”
等他們?趙佑興和徐進麵麵相覷。
霍府與監察司相距甚遠,她又怎麼可能無緣無故跑到這裡來喝茶,與其找借口,還不如直接一些。
“方才聽聞許鴻陽一案是有人故意構陷平定侯府?”
坐在霍雲卿隔壁的那桌客人早就朝他們看了過來,趙佑興和徐進雖穿著常服,但腰間都掛著監察司的令牌,顯然是監察司的人。
見霍雲卿與監察司的認識,又聊起了平定侯府的案子,他們一個個都豎起了耳朵。
“這……”徐進猶豫著,下意識的看向了趙佑興。
趙佑興早就忍不住了,將憋在心中的怒火一股腦往外吐。
“霍姑娘有所不知,這平定侯府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昨日我們去他們府上查案,許老侯爺愣是讓我們等到了晚上,後來是我硬闖進去盤問許鴻陽,可那許鴻陽一句話都不肯說,許老侯爺和許老夫人也不肯配合,直接將我們打出來了。”
徐進聽得直冒冷汗,扯了扯趙佑興的手臂示意他收斂著點。
趙佑興直接無視了徐進的提醒,繼續說道:“今日城內流言四起,我也聽說了一些,簡直荒謬,那彆院是許鴻陽十多年前置辦的,難道那個時候就有人蓄意陷害平定侯府?真要如此又何必等到現在?”
此時霍雲卿的臉上已經沒了先前的慍怒,許家能想到用流言扭轉乾坤,她為何不能如法炮製?
霍雲卿看向趙佑興,循循善誘:“趙大人可有查到確鑿的證據?”
“自是有的。”趙佑興知無不言:“許鴻陽的彆院裡有一口枯井,我們在那枯井中挖出了數十具白骨,還有腐爛的女屍,再加上彆院裡還活著的那些良家姑娘的供詞,許鴻陽足以定罪。”
霍雲卿順勢詢問:“那為何還不定罪?”
說起這話,趙佑興無奈的歎了口氣:“我也想給許鴻陽定罪,可許家以他傷勢嚴重為由不讓監察司盤問他,那些姑娘們說再多,也隻是片麵之詞。”
霍雲卿緩緩點頭:“原來如此。”
徐進抓住了趙佑興的手臂,他不能讓他繼續待在這裡了,再待下去誰知道他還能說出什麼來!
“趙大人,該走了。”
趙佑興似是終於想起了正事兒,朝霍雲卿歉意道:“霍姑娘,我們還有要事待辦,先告辭了。”
霍雲卿已經聽到了她想聽到的,客套的笑著:“那我就不留二位喝茶了。”
趙佑興和徐進一走,霍雲卿便聽到隔壁桌竊竊私語起來,她嘴角微微上揚,耐著性子又坐了片刻,才撂下碎銀離開了茶樓。
——
端王府。
李誌威戰戰兢兢的彙報完,垂首站在書案前,不敢多言。
蕭璟丞臉色陰沉,目露凶光。
短短半日,京都城內的流言蜚語又變了方向,先前還有人說平定侯府是被人陷害的,這會兒又有人說,平定侯府蓄意包庇,那許鴻陽就是個殘害良家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