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鴻陽被定罪後,如貴妃便稱病了,蕭璟丞自是要進宮探望的。
蕭璟丞踏進鹹福宮的時候,如貴妃正靠坐在榻上,臉色略顯蒼白,一副病態的模樣。
“兒臣給母妃請安。”
如貴妃有氣無力的應了聲,抬了抬手便有侍女搬來了太師椅,供蕭璟丞入座。
蕭璟丞剛入座,如貴妃就不鹹不淡的問了聲:“那夜闖彆院的女子有線索了嗎?”她說話間眼神寡淡的落在蕭璟丞身上,狀似無意,卻透著幾分淩厲。
“兒臣還在查。”蕭璟丞麵色平靜。
如貴妃輕笑了聲:“還沒查到線索?”她神色漸冷,突然坐直了身子,盯著蕭璟丞語氣尖銳的質問:“到底是你查不到,還是你不想查到!”
蕭璟丞抬眸對上她的視線,不解的問:“母妃這是何意?”
如貴妃冷笑:“本宮雖在深宮之中,卻也不是個眼盲心瞎的,聽聞霍家嫡女近日與監察司的趙佑興走得很近,霍家與趙家平日也沒什麼交情,那趙佑興前些日子還在丞相府為難了霍雲卿,這是不打不相識?”
“母妃息怒,兒臣的確懷疑過霍雲卿,可她才回京都城不過半年,與平定侯府更是毫無交集,兒臣實在思考不到,她會是那夜闖彆院的人。”
如貴妃眯起眼睛:“你彆忘了,霍雲卿前些日子還無緣無故遭遇刺殺,那刺客既不是你派去的,也不是本宮派去的,你說她身上到底藏著什麼秘密,才能讓那背後之人,做出夜闖霍府的驚人舉動,那可是霍家!”
蕭璟丞聞言陷入沉默。
如貴妃見他不作聲,不輕不重的哼笑了聲:“你可知今日那趙佑興又去找霍雲卿了,他們二人見麵如此頻繁,難不成是在丞相府那日看對了眼,互生情愫?”
蕭璟丞驟然變了臉色,雙手緊攥。
他內心湧起瘋狂的不安,互生情愫四個字,擊得他頭腦一片空白。
如貴妃頓時氣惱:“蕭璟丞,區區一個霍雲卿,竟能影響你至此!”
如貴妃的話讓蕭璟丞冷靜了下來,他麵露迷茫之色,心中更是疑惑不解,是啊,區區一個霍雲卿,憑何影響他至此?
蕭璟丞緊抿唇瓣,他心煩意亂,不知自己這是怎麼了。
“母妃,兒臣好像……”
“你不必多說。”
蕭璟丞心中迷茫,本能的想要尋求母妃的安撫或引導,可他話未說完就被打斷了,他這才徹底回到現實,母妃看重的隻有儲君之位,在得到這個位子的過程中,他的喜怒哀樂是再無用不過的東西,可丟亦可棄。
如貴妃涼薄的看著他,眼底透著諷刺,她不甚在意的說:“本宮不管你對霍雲卿存著什麼心思,你若能得到她自是再好不過,你若得不到,本宮也隻能儘早除了她,霍家女隻有兩條路可走,要麼屬於你,要麼給本宮去死!”
蕭璟丞沒有回應,他麵無表情的坐在太師椅上,叫人看不出他的喜怒。
如貴妃繼續提醒他:“平定侯府遭難,陛下對本宮意見頗深,稱病多日未曾探過,如今的你就像那失去左膀右臂的廢人,你若再不想想辦法,本宮隻能鋌而走險了。”
蕭璟丞這才開口:“母妃意欲何為?”
“倘若本宮做了,你自會知曉,璟丞,你很清楚擋在你麵前的人是誰,大業未成,又豈能兒女情長?”
蕭璟丞垂下眸收斂情緒,恭聲道:“兒臣明白。”
如貴妃臉上有了笑,意有所指的說:“既明白了,本宮也就放心了,那夜闖彆院的女子,三日之內給本宮找出來,沒問題吧?”
蕭璟丞沉默片刻,才緩緩開口:“兒臣……定不會讓母妃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