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北乾耳根發燙,那雙素來淩厲的眼眸不敢落在霍雲卿身上,他收回手垂在兩邊,隻覺指尖陣陣發麻。
霍雲卿臉紅到了脖子,她恨不得立馬遁走,可局勢又容不得她逃離。
氣氛一時詭異,空曠的院子安靜到落針可聞。
良久,宋危出言打破了平靜,“辰王殿下,霍雲卿目無法紀,闖入牢房毆打朝廷重犯,臣不過略施懲戒。”
蕭北乾收斂情緒,恢複如常,他語氣平靜的開口詢問:“她打了誰?”
宋危這才轉過身來,其他人見狀也都紛紛轉身。
“正是許鴻陽。”
蕭北乾聞言嗤笑了聲,隨口道:“許鴻陽之輩死有餘辜,霍姑娘何錯之有?”
宋危神色平靜,似乎並不意外辰王殿下會說出這番話來,可聽在其他人耳中那是何等的震驚,更何況就在剛才,他們才從霍雲卿口中聽到了類似的說法。
辰王殿下和霍家嫡女到底是什麼關係,這幾乎是在場所有人心中的疑惑。
“殿下所言極是。”令人意外的是,宋危竟順著蕭北乾的話,認同了霍雲卿的所作所為!
監察司的人都快被驚掉下巴了,所以霍雲卿在監察司毆打朝廷重犯,這事兒不算什麼?就這麼過去了?
蕭北乾很是滿意,抬眸看向宋危:“依督公之見,此案應當如何?”
宋危順勢說道:“陛下命監察司嚴查,如今有霍姑娘配合,自該查個水落石出,不過此案牽涉重大,趙禦史又與霍姑娘相熟,實在不適合擔任監察之責。”
“哦?”蕭北乾意味不明的看向趙佑興,輕笑了聲:“本王竟不知趙禦史是何時與霍姑娘相熟的。”
徐進等人不約而同的朝趙佑興看了過去,他們的臉上都明明白白的寫著四個大字:自求多福!
蕭北乾收回目光,又問:“那督公可有合適的人選?”
宋危略作沉吟:“現下監察司其他幾位禦史手頭上都有案子在查,臣有意將此案交由右禦史楚峰監察。”
“楚峰?”蕭北乾皺了皺眉:“他不是外派了嗎?”
宋危儒雅的笑著:“右禦史明日便能回京。”
蕭北乾眉頭並未舒展,但也沒有多說什麼,隻道:“既是監察司負責此案,本王自是放心的。”
是嗎?
監察司的人麵麵相覷,心想辰王殿下您要不要聽一聽您到底在說什麼?真要放心,您又怎會出現在此處?
“督公。”趙佑興突然上前一步說:“屬下身為監察司禦史,不管與誰相熟,都不會徇私枉法,且許鴻陽的案子屬下全程參與,不如讓屬下協助右禦史,也好儘快將此案查個水落石出。”
宋危微微蹙眉,眼底深處透著不信任,但他還是應了下來。
蕭北乾掃了趙佑興一眼,“督公的意思是此案等右禦史明日回京再細查,那今日該如何安置霍姑娘?”
宋危笑了笑說:“霍姑娘是來配合監察司查案的,臣自當安排住處。”
蕭北乾徹底放了心:“督公思慮周全,倒是本王多此一問了。”
“辰王殿下關心黎民百姓,乃社稷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