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副司不必多言。”
李副司搖了搖頭,一副惋惜的模樣,歎說:“霍姑娘非要為難本官,本官隻能按大慶王法處置了。”
他話音剛落,三司衙門的人便紛紛抽出佩刀對著霍雲卿。
許鴻陽欣喜不已,他知道自己有救了。
可下一瞬他隻覺脖頸一痛,溫熱的鮮血順著脖子淌入他的衣襟中。
“誰敢再上前!”
霍雲卿手中用力,許鴻陽流的血就更多了,他本就是在睡夢中被她拖拽出來,身上也沒個外袍,一襲白色裡衣很快被鮮血染紅,看著觸目驚心。
許鴻陽當即大叫:“都站住,彆再動了!”
李副司停下腳步,那張素來帶著笑的臉上有了為難之色。
“霍姑娘……”
“誰敢阻攔!”
李副司話沒說完,就被一道憤怒的聲音打斷,他循聲看去,隻見人群自動散開,一名男子拉著兩具屍體進入刑場。
此人他也不陌生,正是戶部尚書之子,如今在監察司當值的趙佑興。
趙佑興滿麵怒容,他從村裡借了木板車,拖著兩具屍體進了城,聽聞霍雲卿在午門刑場,急忙趕了過來。
他知道她要做什麼,他會與她一起!
李副司上前,先是看了眼木板車上的兩具屍體,而後看向趙佑興,笑說:“趙禦史怎麼來了?”
趙佑興沒有回應他,徑自掀開白布,將程奇和李小蘭的屍體暴露在人前。
他當然不願意這樣做,可隻有如此才能激起民憤,為霍雲卿接下來要做的事博一份生機!
圍觀的百姓都看到了兩具屍體的慘狀,他們看向許鴻陽的眼神不由更加厭惡。
趙佑興高聲道:“許鴻陽於昨夜虐殺李氏女與程氏子,此等惡行,罪不可恕!”
百姓們紛紛高聲附和:“殺了他,殺了他……”
霍雲卿腳踩許鴻陽的脊背,冷眸看他:“許鴻陽,你聽到了嗎?殺你乃民心所向,眾望所歸!”
“不!你不能殺我!我是貴妃娘娘的親弟弟!”
霍雲卿不屑一顧,高高舉起手中的長刀。
“不可!”李副司急聲喝止,義正言辭道:“許鴻陽有罪也該由三司衙門審理,霍姑娘無權動用私刑。”他說完下令:“還愣著乾什麼,將許鴻陽拿下!”
“誰敢!”趙佑興怒聲大喝,抽出腰間佩刀對準了三司衙門的人,他凶神惡煞般掃視全場,冷聲威脅:“爾等再敢上前一步,先問過我手裡的刀!”
李副司眯起眼:“趙禦史,你可知私設刑堂乃砍頭大罪!你這是在害霍姑娘,也是在害霍家!”
他再一次搬出霍家,餘光看向霍雲卿。
霍雲卿也正看著他,她高傲的抬起臉,眼神輕蔑至極,下一瞬,她手中的長刀毫不猶豫的砍下了許鴻陽的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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