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雲卿知道楚峰也住在這家客棧,為了方便出行,她當天夜裡便出門去買了一頂白紗帷帽。
福安城很熱鬨,長街上有打鐵花的,有孩童的嬉鬨聲,還有攤販的叫賣聲,霍雲卿無心遊玩,買了帷帽便往回走。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霍雲卿總覺得有人在跟著她,可她每每回頭看去,又一切正常。
許是她太敏感了,長街上人來人往,與她同行的人自是不在少數。
霍雲卿戴著帷帽回了客棧,不遠處一名身形健碩的男子轉身離去,七拐八拐後,在一家武館口停下了腳步。
男子扣響了銅鎖,銅鎖扣在門上的聲音很是規律,三下頓兩下後又是三下。
武館的大門應聲而開,男子閃身而入,匆忙去了後院。
這座武館不算小,武館內燈火通明,還有不少人在前院操練,男子腳步匆匆,直奔後院。
後院也有人還在練武,這座武館裡的人過於努力,都有些不太正常了。
男子進了後院的正廳,正廳裡坐著兩名稍顯年長的男人,正在商量著什麼事情。
“師傅,不好了。”
坐在正中間的一名中年男子,他滿臉絡腮胡子,生的一臉凶相。
“什麼不好了?大晚上的咋咋呼呼的,成何體統!”
男子慌張不已,急聲道:“師傅,我看到霍家嫡女了!”
此話一出,中年男人臉上的胡子都跟著抖了抖,眼底滿是震驚:“你說什麼?你看到誰了?”
坐在他右側的男子眉頭微蹙,詢問他有沒有看錯。
“絕對沒有看錯,就是霍家嫡女。”他怎會看錯,前些日子他可差點死在霍家嫡女手中。
“她怎麼會來?難道霍家已經查到我們了?”滿臉絡腮胡的中年男子大膽猜測。
“不大可能。”坐在他右側的男子稍顯年輕一些,他穿著素色長袍,渾身透著一股書香氣,沉聲詢問:“霍家來了多少人?”
男子似乎被問住了,遲疑回話:“好像就她一個。”
“就她一個?”
“對,我上街采買,剛巧看到她買了一頂白紗帷帽,我一路跟著,確定她是孤身一人回了客棧,不過客棧裡有沒有霍家的人我就不知道了。”
絡腮胡男子沒了主意,看向右側的男子。
“你先去查探一番再說。”
男子會意,轉身又出去了。
絡腮胡男子急得來回打轉:“她怎麼會找到這裡來?難道我們被發現了?柳七,咱要不要通知大人?”
名喚柳七的男子看向他,不疾不徐的說道:“不著急,待查清楚再上報給大人。”
“可萬一咱們暴露了呢?”
柳七恨鐵不成鋼的歎了口氣,無奈道:“胡大莽,你有什麼好怕的?有我在,你還怕咱們不能全身而退?”
滿臉絡腮胡子的中年男人聽了這話,總算是安心了。
“你說得對,有你在,出不了大事,剛才是我多慮了。”
柳七搖了搖頭:“跟你說了多少遍,遇事不能慌,你這副模樣若是上了戰場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