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的兩邊坐滿了人,他們都穿著黑色的長袍,身邊依偎著美麗的姑娘,姑娘們個個花枝招展,或靠在男人的懷裡任由對方上下其手,或主動獻上美酒果實,討男人歡心。
霍雲卿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抬眸看向主位上的人。
安卡爾如同大慶男子一般玉冠束發,錦袍加身,但他眼窩深邃,鼻梁異常高挺,這些都是北域人特有的標誌。
大慶與北域交好,時常有生意往來,想必這些年他們是扮作商販潛伏在大慶。
“你說有要事稟告?”安卡爾攬著身邊的美人,聲色慵懶的詢問,他把玩著美人的秀發,好似並不在意所謂的消息。
可是霍雲卿卻能夠清楚的感受到一道令人背脊發涼的視線正盯著她。
“是的安卡爾大人,屬下有要事稟告。”
“哦?”安卡爾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突然收斂笑容,怒聲下令:“來人,給孤拿下!”
安卡爾話音剛落,先前還沉浸在美色中的男人們紛紛抽刀上前,將她圍在中間。
霍雲卿見狀神色驚懼,腳步踉蹌,顯然被嚇到了。
安卡爾推開了懷中的女人,眼神定定的望著她,聲色陰沉的開口質問:“你可知那大慶人是什麼身份?”
霍雲卿一副被嚇得六神無主的模樣,哆嗦著回話:“屬下不清楚。”
安卡爾冷哼一聲:“他可是監察司右禦史,如何會對你透露消息,說吧,你是不是大慶人!”
霍雲卿心說這安卡爾倒也不是個傻子,不過無妨,她早有所料。
“安卡爾大人息怒,屬下絕非大慶人,那大慶人也不是無意中透露消息給屬下,他好像是認錯了人。”
霍雲卿這話一出,安卡爾當即追問:“此話何意?”
“屬下也不是很清楚。”霍雲卿有板有眼的說道:“屬下並非送飯之人,屬下是看到有位大人要去送飯,有心攀附才主動攬活,那位大人也很是奇怪,他一開始讓屬下不要多管閒事,後來架不住屬下的討好,才讓屬下代勞,屬下把飯菜送過去的時候,那位大慶人問屬下可打聽到了布防圖藏在何處,屬下不明所以,問他何意,他便不說話了。”
安卡爾一言不發的盯著霍雲卿,可霍雲卿就像一隻鵪鶉一樣,怎麼看也不像是敢在他麵前撒謊的人。
“他問你布防圖的下落?”
“是。”
“後來呢?”
霍雲卿小心翼翼的回話:“屬下一時也沒想明白,便強行給他喂了飯菜,後來屬下越想越不對勁,這才匆忙趕來告知。”
“你做得很對。”安卡爾不吝誇讚,對眼前這位怕的渾身顫抖的屬下來了興趣:“孤手底下竟還有你這般聰慧的,抬起頭來讓孤看看。”
霍雲卿眉頭微蹙,她一直低垂著頭,並不想暴露自己的容貌,可她現在不能違抗安卡爾的命令。
倘若被安卡爾察覺,她就直接動手!
霍雲卿心下有了主意,這才緩緩抬起臉,當她那張英姿傲然的臉落入安卡爾視線中的時候,安卡爾呼吸一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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