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北乾神色淡漠的看向蕭時安,出言訓誡:“陛下交給你的事情還未辦完,你倒是有閒情逸致在這裡喝茶。”
蕭時安對上他的視線,語氣沒有先前那般恭順,平靜又冷漠的回話:“父皇交代的事情,臣弟自有安排,就不勞皇兄多慮了。”
“你這是在怪本王多管閒事?”
趙佑興眉頭緊鎖,朝霍雲卿使了個眼色,意思是在問她,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
辰王和睿王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不和的?以前怎麼沒聽說過?
聽聞辰王殿下性子孤僻,諸位皇子中,也就睿王能與他說上幾句話,可前些日子辰王將睿王絆倒,使得睿王從台階上摔下來的事情,朝中大臣都是親眼所見。
睿王究竟怎麼得罪辰王了,辰王竟追到茶樓來找他不痛快?
霍雲卿沉默以對,她怎麼知道蕭北乾在乾什麼,從他進茶樓到現在,他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她。
他對她的態度還是沒有任何轉變,那她也不會給他好臉色,真當她好脾氣,永遠不會跟他計較嗎?
蕭北乾前世為她丟了性命,她知道他不會害她,所作所為或許都是有苦衷的,可這般刻意的疏遠她,實在讓她難受。
她寧願他與她說個清楚明白,有什麼問題他們可以一起解決。
說到底,他不夠信她,對她還有諸多隱瞞。
霍雲卿心裡不是滋味,滿肚子的不滿與委屈。
趙佑興看氣氛不對勁,老老實實的站在原地,儘量降低他的存在感。
“皇兄今日之舉,臣弟實在看不懂,皇兄到底是擔心臣弟耽誤要事被父皇懲罰,還是另有所圖?”蕭時安直言不諱,說完有意無意的看向霍雲卿。
蕭北乾淡笑了聲,晦暗不明的看著他,冷冷道:“既然明白,就該知道如何去做。”
“臣弟不願。”蕭時安重新入座,端起茶盞抿了一口,看著蕭北乾說:“皇兄,臣弟今日好不容易約了霍姑娘,這茶還沒喝完,天大的事兒臣弟也隻能放在一邊了。”
聽了這話,蕭北乾眉頭皺了皺,下意識的看向霍雲卿。
察覺到他的視線,霍雲卿對上了他的眼睛,兩兩相望,卻不似從前那般熟稔,他們明明說好了是一條船上的人,如今卻好像變成了陌生人。
霍雲卿率先移開了視線,語氣淡淡的開口:“辰王殿下,臣女與睿王殿下隻是喝杯茶而已,殿下這是作甚?”
蕭北乾眉頭皺的更深,眼底閃過一抹慌亂。
“你想與他喝茶?”
這句話他不該當著外人的麵問,卻忍不住脫口而出。
霍雲卿淡淡回應:“與殿下何乾?”
蕭北乾一時無言以對,他站在原地沉默良久,突然轉身離開了。
這樣也好,這不就是他想要的結果嗎?他想讓霍雲卿遠離他,想與她劃清界限,他如願以償了不是嗎?
可為何這般難受?為何這般不痛快?
蕭北乾坐在馬車裡,打開木製的小窗朝茶樓看去,霍雲卿坐在窗口,正笑著與坐在她對麵的蕭時安說著什麼。
林夏忍不住多嘴:“殿下明明在乎霍姑娘,為何不與霍姑娘說清楚?霍姑娘並非無能之輩,她足以與殿下並肩。”
“然後呢?”蕭北乾像是在回應林夏,又像是在自言自語:“然後讓她跟著本王做那離經叛道之事?她是霍家女,霍家滿門忠烈,本王不忍……”
他沒有把話說完,無人知曉他究竟不忍什麼。
林夏歎了口氣,有意無意的說道:“霍姑娘看起來挺開心的,殿下,咱們是回,還是再看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