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芝聽聞宮宴已經結束,家裡人都回來了,可她遲遲沒有等到霍懷修,便想著來前廳看看,見霍雲卿和霍懷寧都跪在地上,她意識到出了變故,朝長輩行禮後,默默的在霍懷修身邊坐下。
霍萬鴻指著跪在身前的兄妹二人,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他頭疼的捏了捏眉心,歎著氣說:“這事兒你們倆打算怎麼收場?”
“不知道。”霍懷寧撓了撓頭,實話實說。
“不知道?”霍萬鴻聲音都拔高了幾個度,但又顧念著宋婉芝有孕在身受不得驚嚇,硬生生把怒音降下來了,拂袖道:“不知道你逞什麼能!”
“逞能?”霍懷寧對此表示不服,昂著頭據理力爭:“父親此言差矣,我這叫重情重義,孟姑娘與雲妹情同姐妹,平日裡沒少幫襯咱們家,如今她有難,兒子怎能見死不救?”
宋婉芝聽的雲裡霧裡,此事竟與瑩安有關?
“你要幫孟家姑娘我沒意見,可誰讓你用自己的婚姻大事幫了?如今都知道你心悅孟家姑娘,那孟家姑娘若是被北域太子搶了去,你讓我霍家的臉往哪兒擱!”
聽了這話,霍懷寧愣住了。
彆說霍懷寧了,霍雲卿也愣了愣,在場所有人都是丈二摸不著頭腦的反應。
宋婉芝終於忍不住了,出言詢問:“父親,母親,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
“還不是他們倆給鬨的!”霍萬鴻氣急敗壞的把事情原委告知了宋婉芝。
宋婉芝聽完試探性的問了句:“所以父親您之所以生氣,是擔心瑩安被外人搶了去?”
“那不然呢?”霍萬鴻理雙手叉腰,理所當然的說:“我霍家兒郎看上的女子,哪能讓給旁人,更何況還是北域人!”
“爹,原來您是這個意思,早說嘛。”霍懷寧不以為然,大大咧咧的就要起來。
“讓你起來了嗎?”霍萬鴻瞥了他一眼,喝道:“給老子跪好了!”
霍懷寧撇撇嘴,又跪了下去。
霍夫人適時開口:“瑩安這孩子我很喜歡,我也看得出來她不願和親,想來這兒媳婦非我們霍家莫屬了。”說話間,霍夫人上前去扶霍雲卿,笑說:“懷寧衝動行事的確該罰,雲卿又沒做錯什麼,何苦讓她跪著。”
“她還沒做錯?”霍萬鴻把霍夫人扯了回去,霍雲卿沒敢起身,直挺挺跪著。
霍夫人原本是想趁機和女兒緩和下關係,結果被霍萬鴻毀了個乾淨,不由狠狠瞪了他一眼。
霍萬鴻渾然不覺,兀自列舉霍雲卿的種種行徑。
“今夜宮宴之上,她可是出儘了風頭,又是當著陛下的麵阻止和親,又是對辰王殿下大呼小叫的,要不是陛下與辰王寬宏大量,你以為她有幾顆腦袋夠砍!”
“陛下和辰王都不與我計較,爹又何必大驚小怪。”
“大驚小怪?你是不是想氣死我?”
“女兒不敢。”
“我看你沒什麼不敢的!”
霍雲卿張了張嘴,沒再說話。
霍萬鴻看她有了認錯的態度,無奈的歎了口氣,而後語重心長的說:“咱們霍家手握百萬雄師,朝堂上下乃至整個大慶的子民都在看著霍家,你們須得知曉一步錯步步錯的道理,更需謹言慎行,不叫他人詬病。”
聽了這番話,霍雲卿沉默了,霍家其他人也都沉默了。
他們不得不承認霍萬鴻是對的,樹大招風,他們理應三思而後行。
“爹,女兒知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