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北乾聽到了外麵的動靜,輕不可見的皺了皺眉。
以他現在的情況,也不可能追出去,如果她誤會了,隻能下次再更她解釋了。
孟鳴舟沒聽到外麵的動靜,有些不耐煩的追問:“你想說什麼?”
蕭北乾看向孟鳴舟,他神情淡然,仿佛已經做好了決定。
“舅父,我做不到。”
孟鳴舟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麼?”
“舅父,您沒聽錯,我承認我做不到,我想過和她老死不相往來,我想過與她分道揚鑣,不是因為我能放下她,而是因為我知道和我在一起隻會拖累她,她得不到任何好處,舅父,從一開始我聽從您的提議,就是因為我太在乎她了,我不希望她受到任何傷害,包括我。”
孟鳴舟隻覺頭大,他腳下踉蹌,扶了扶發脹的腦袋才開口問他:“你就這麼喜歡她?”
“是,很喜歡。”蕭北乾毫不猶豫的回答了他。
孟鳴舟一副快要站不穩的模樣,腳步不穩的挪到不遠處,坐在凳子上。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和我那妹妹一樣,一旦心裡有了人就恨不得為對方赴湯蹈火,你有沒有想過值不值得?你母親的下場還不能讓你清醒嗎?”
“舅父,我和母親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一樣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當初沒能攔住你母親,如今也攔不住你,你有沒有為我想過?這麼多年,我們謀劃了這麼多年,難道就要因為霍家放棄嗎?”
“我沒說過放棄。”
“那你還想怎麼樣?你忍心把霍家拉下水嗎?”
蕭北乾沉默了,他沒有回應孟鳴舟。
孟鳴舟苦澀的笑了笑,“罷了罷了,我又能好到哪裡去?瑩安執意要嫁給霍懷寧,把霍家拉下水,瑩安也沒有好下場,這跟讓她去和親有什麼區彆?”
“舅父……”
“不必多言,我籌謀多年,以為勝券在握,結果頻頻出問題,不是你這兒就是我這兒,看來這就是天意,天意讓我無法為妹妹報仇,天意讓孟家萬千亡魂得不到安息!”
蕭北乾沉默片刻,淡聲說道:“舅父,報仇不是隻有一種方式,我說過不會放棄,我們可以從長計議。”
“嗬……”孟鳴舟諷刺的笑了笑,“從長計議?好一個從長計議?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在想如何在能夠報仇的前提下保住霍家,不可能,這不可能的!”
“舅父怎知不可能?”
“彆做夢了!”孟鳴舟像是突然爆發了,他拍案而起,憤怒的咆哮:“你知道不可能的,要是有兩全之策,我們為何不用?這麼多年了,除了魚死網破,我們還有更好的選擇嗎?”
聽了這話,蕭北乾又陷入了沉默。
孟鳴舟撐著腿起身,擺擺手道:“你什麼都不用說了,什麼都不用說……”
他像是失望至極,說完就轉身走了,他的背影看起來落寞不已,好似一瞬間老了許多。
蕭北乾依舊沉默,他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也明白舅父的心情,他須得拿出誠意,才能安撫到舅父。
——
霍雲卿逃似的從辰王府跑了出來,她漫無目的地在長街上晃悠,腦子裡亂成一團。
蕭北乾會利用她嗎?如果會的話,她會生氣嗎?
“霍雲卿,你就這麼愛嗎?”她氣不過的罵了自己一句,然後發現罵了也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