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用意遠不止逼你以身入局,你的身後是霍家,陛下封你為代理禦史,讓你查案,這是要通過你看到霍家對皇權之爭的態度,所以你的一言一行,都將在他的監視之中。”
霍雲卿早有所料,卻還是感慨不已,皇權之爭,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她都躲不過。
感慨過後,她突然問道:“殿下,既然臣女的一言一行都在陛下的掌控之中,那殿下深夜來訪,陛下那邊……”
她沒有把話說完,但意思很明顯。
蕭北乾淡淡一笑,風輕雲淡的說道:“本王避開了他的耳目。”
霍雲卿瞠目結舌,蕭北乾到底知不知道他這句話的威力有多大?陛下的耳目是他想避就能避的?
這意味著他不僅身手了得,還掌握著陛下那些耳目的蹤跡,若不是知己知彼,他如何能夠避開?
“帝王之心,果然深不可測。”霍雲卿諷刺的笑了笑,抬眸看向了蕭北乾,“齊王中毒一案,殿下應該知道進展,睿王殿下帶去的膳食沒有毒,監察司連齊王是如何中毒的,中的又是什麼毒都不知道,這案子該怎麼往下查?”
“本王今日就是來給你出謀劃策的。”
聞言,霍雲卿的眼睛亮了亮。
“還請殿下賜教。”
蕭北乾好笑的看著她,“本王聽聞你想驗屍?”
霍雲卿點了點頭:“臣女確有此意,眼下毫無線索,唯有從齊王身上入手。”
“皇嗣遺體,不容折辱。”蕭北乾停頓了片刻,觀察著她的反應,看她眉頭微蹙,一副為難的模樣,不由失笑,繼續說:“其實也可另辟蹊徑。”
霍雲卿聽了這話,激動的把手中的茶盞放下,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臂,急問:“還有什麼辦法?”
蕭北乾沒急著回應她,他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霍雲卿的手白淨無暇,指尖泛著粉嫩的紅,此刻抓著他的手臂,瞧著手指纖細,骨節分明。
霍雲卿注意到他的視線,連忙鬆開了他,尷尬的看向彆處。
蕭北乾被她的反應逗笑,這才不疾不徐的開口:“下毒一事,有兩種可能,要麼是蕭時安在的時候有高手暗中下毒,要麼是蕭時安去天牢之前,蕭秉權就已經中毒了,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都可以從天牢裡的獄卒開始查起。”
“殿下的意思是,齊王殿下中毒和天牢裡的獄卒有關?”
“有這個可能,但不一定。”
“不一定?”
“天牢裡的獄卒誰敢毒害皇子?你們需要調查的是,蕭秉權被關進天牢之後,那些獄卒有沒有反常之舉,如若有再重點調查。”
“若是沒有呢?”能查到自然最好,可幕後真凶也不是傻的,哪能讓他們輕易查到證據?說白了,查不到的幾率絕對更大一些。
蕭北乾神色凝重,“倘若沒有,那就隻可能是有人派出高手,瞞過了所有人的眼睛。”
霍雲卿臉色一沉,倘若是有高手瞞過了所有人的眼睛,那他們就算查了,也不一定能查到有用的線索。
這意味著齊王中毒一案,監察司有可能無法結案。
真要如此,身為陛下親封的代理禦史,專門負責調查此案的她,定會被第一個問責!
永興帝給她挖的這個坑,實在是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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