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興帝眯了眯眼睛,聲音冷了下來,“你在質問朕?”
“臣女不敢,臣女隻是想知道,是誰讓陛下生疑,這關乎齊王殿下的死因。”
永興帝皺了皺眉,還是回答了她,“賢王認為凶手不可能把銀針留在天牢裡,以齊王的身份,銀針在齊王身上更為安全。”
霍雲卿看向蕭和旭,意有所指的說道:“賢王殿下思慮周全,的確,銀針不是在天牢裡找到的。”
蕭和旭聽完大怒,指著霍雲卿喝道:“你敢欺君!”
此話一出,禦書房裡的所有人都是臉色大變,就連坐在太師椅上的蕭北乾也皺了眉頭。
霍雲卿卻是麵色如常,依舊淡定,她拱手作揖,恭聲道:“陛下恕罪,臣女也是為了查案,且此事提前知會過督公,監察司也並未言明銀針是在天牢裡找到的。”
永興帝眉頭緊蹙,看向宋危,“並未言明嗎?”
宋危適時開口:“回陛下的話,確實沒說過是在天牢裡找到的銀針,隻不過那日霍禦史和趙禦史去過天牢,外麵的人便下意識的以為是在天牢裡找到的。”
永興帝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原來如此,倒是朕冤枉了你們。”
“陛下聖明,臣女也承認的確是故意混淆視聽的。”
“哦?你故意的?”
霍雲卿點了點頭,而後看向蕭和旭:“敢問賢王殿下,為何會懷疑臣女並非在天牢找到的銀針?殿下用意何在?”
蕭和旭被問得臉色變了又變,最終他怒聲道:“銀針不是在天牢裡找到的,那就意味著是在齊王的身上找到的,你們監察司好大的膽子,竟敢開棺驗屍,折辱皇子遺體!”他說完又看向蕭璟丞,質問道:“五弟,父皇讓你辦好皇兄的喪事,你卻縱容他們開棺驗屍,你可知道這是何等的罪名!”
蕭璟丞沒想到霍雲卿會這麼直接的承認,他重重跪地,高聲道:“父皇,兒臣知罪。”
霍雲卿再度開口:“啟稟陛下,臣女和趙禦史並未開棺驗屍,而是齊王殿下都要下葬了,臣女和趙禦史奉旨調查此案,卻遲遲沒能查明真相,為齊王殿下討回公道,臣女與趙禦史心中有愧,故而懇求端王殿下,讓臣女與趙禦史當麵向齊王殿下請罪。”
蕭璟丞聽了這話,臉色變得古怪,他也沒想到霍雲卿這麼能說,看來她早就想好了對策。
永興帝挑了挑眉,冷聲道:“你繼續說。”
“陛下,臣女深知不能開棺驗屍,又怎會為難端王殿下,臣女更不敢折辱齊王殿下的遺體,臣女和趙禦史隻是想當麵向齊王殿下請罪,也是巧合,趙禦史當時看到齊王殿下的衣衫亂了,便想為齊王殿下整理一番,因此無意中發現了這枚銀針,純粹是巧合而已。”
“哦?”永興帝都聽笑了,這借口未免太荒唐了。
可是就算荒唐,他也得信,要不然難不成真治他們一個欺君之罪?
就在這個時候,蕭時安突然衝向蕭和旭,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襟。
蕭時安怒聲質問:“你如何確定銀針不是在天牢裡找到的?你又怎知銀針定在皇兄身上,皇兄的死是不是你做的,是不是你!”
說到最後,蕭時安聲音拔高,憤怒到脖子裡青筋暴起。
蕭和旭用力推開了他,整了整衣襟怒視著蕭時安:“九弟,你這是什麼意思?為兄怎會毒害皇兄?至於銀針應該在皇兄身上,這一點為兄想想就知道了,哪能因此就認定是為兄毒害了皇兄?”
蕭時安依舊憤怒,“為何其他人沒有想到這一點,為何偏偏是你想到了這一點?你又為何在父皇麵前拆穿,你居心何在!”
聽了這話,蕭和旭心裡咯噔一下,永興帝的臉色瞬間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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