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父皇對霍家的態度。”蕭時安麵色平靜的說道:“年關宮宴是霍姑娘回京後第一次參加宮宴,父皇特賜了杏色的金絲雲錦,那是皇族貴女才能穿的顏色,父皇明麵上是在抬舉霍姑娘,實際上是讓霍姑娘成了眾矢之的。”
蕭和旭嘴角帶笑,靜靜聽著。
“霍家手握百萬雄師,父皇忌憚霍家也無可厚非,年關宮宴上,父皇就差告訴所有人,誰能夠迎娶霍家嫡女,誰就能成為儲君,可這隻是明麵上的意思,實際上父皇就等著我們幾個求娶霍姑娘,誰若是求娶了她,誰就離那個位子越來越遠了。”
“倒是為兄小瞧了你。”蕭和旭端起了麵前的酒杯,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九弟,為兄有些看不懂你,你讓所有人都以為你心悅霍姑娘,到底是真心想要她,還是這一切都在你的計劃之中。”
蕭時安麵不改色,看了眼他手中的毒酒,歎息道:“皇兄,臣弟送您。”
“有人相送,倒也不枉我在這人世間走一遭。”蕭和旭並沒有刨根問底,或許是因為答案不重要,又或許是因為他已經有了答案。
蕭和旭端起酒杯一飲而儘,而後鎮定的將酒杯放回原來的位置。
“其實我想過會輸,但沒有想到會輸得這麼快,我還以為天衣無縫呢。”蕭和旭說完笑了笑,下一瞬便有鮮血從他口中溢出。
“皇兄……”
大股大股的鮮血從他口中湧出,蕭和旭痛到麵容猙獰,他咬著牙沒喊一聲,突然握住了蕭時安的手臂。
蕭時安被他這一舉動驚到了,不動聲色的皺了皺眉。
“九弟。”蕭和旭強忍著痛苦,一字一句的說道:“這一切都是假象,都是假象!”
“什麼意思?”蕭時安下意識的追問。
蕭和旭張了張嘴,沒能說出話來,隻是他依舊用力抓著蕭時安的手臂,像是還有什麼話沒有說完。
蕭時安不知道都是假象是什麼意思,蕭和旭知道些什麼?他指的又是什麼?
他注定得不到答案,至少在蕭和旭這裡不能了。
蕭時安從天牢裡出來的時候,外麵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陳勁撐著油紙傘走了過來,蕭時安卻擋開了他,固執的走進雨幕中。
——
賢王死在天牢中,聽聞梅妃為了給賢王求情,跪暈在禦書房外。
霍雲卿聽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她兩耳不聞窗外事,一覺睡到天明。
宮裡傳來了聖旨,霍家嫡女查案有功,賞白銀千兩,珠寶一箱。
霍雲卿接了聖旨,送走了來傳旨的宮人,扭頭就看到她父親以及三位兄長欲言又止的模樣。
“爹,你們這是什麼反應?我得了賞賜你們不高興?”霍雲卿眉眼帶笑,對此案的後果不甚在意。
霍萬鴻皺著眉,還是欲言又止的模樣。
霍雲卿意識到不對勁了,皺眉問:“怎麼了?你們有事瞞著我?”
霍萬鴻歎了口氣,霍懷修和霍懷文都沒說話,最終是霍懷寧忍不住了。
“雲妹,陛下有旨,齊王的死天牢裡的獄卒都脫不了乾係,那日當值的除了王大林,都罰三十大板。”
“除了王大林?那王大林呢?”霍雲卿準確的抓住了重點。
霍懷寧歎了口氣,沉聲道:“王大林讓真凶有機可趁,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打一百大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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