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雲卿在茶樓待了一整日,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蕭北乾來過的緣故,平日裡都是茶客滿座,今日卻是門庭羅雀。
不過對霍雲卿來說,倒是樂得清淨。
要是平常,生意這般差孫小小指定著急,今日有霍姑娘,她隻顧著高興,忙裡忙外的給她準備吃食。
眼看夜色漸深,孫小小終於意識到不對勁了,她憂心忡忡的詢問:“姑娘,您是不是不高興?是因為家裡的事情嗎?還是因為辰王殿下的糾纏?”
孫小小都聽說了,她家姑娘今日奉命將霍家養女的嫁妝都送去了端王府,誰人不知她家姑娘和那二姑娘不和,霍夫人這般偏心養女,她家姑娘能不委屈嘛!
還有辰王,看著人模狗樣的,實際上就是個欺男霸女的惡徒!
她家姑娘也太慘了,懼內的爹,偏心的娘,還有個位高權重的變態糾纏於她!
“姑娘,您有什麼委屈可以說給我聽,有些事情說出來會好很多。”孫小小心疼不已,眼睛紅紅的看著她。
霍雲卿好笑的搖了搖頭:“不是你想的那般,我是在等。”
孫小小頓時收住了馬上要落下的金豆子,疑惑的問:“姑娘,您在等什麼?”
“等對麵的酒樓……”霍雲卿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對麵的酒樓打烊了,她吩咐孫小小:“你去把酒樓的兩位掌櫃請來。”
“啊?哦。”孫小小不知道她家姑娘找酒樓的老板做什麼,但這是姑娘吩咐的,她照做就是了。
酒樓門口。
孫小小站在台階下,看到胡大莽和柳七出來,笑著上前行了一禮:“小女孫小小,是對麵茶樓的,有位霍姑娘托小女傳話,想請二位去茶樓小聚。”
孫小小知道霍雲卿並不想暴露她就是茶樓老板的事實,所以隻說自己是個傳話的。
胡大莽和柳七下意識的對視了一眼。
霍姑娘要見他們?
今晚是什麼情況?主子要見他們,霍姑娘也要見他們?白天茶樓發生的事情他們打探過了,主子和霍姑娘同時找他們,就算是反應遲鈍的胡大莽都產生了一種不安的感覺。
他們倆不會是要被夾在中間,做那裡外不是人的東西了吧?
柳七認為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慷慨赴死就行,於是朝孫小小做了個請的手勢。
“有勞孫姑娘帶路。”
孫小小笑著應了聲,領著胡大莽和柳七往茶樓走。
霍雲卿還是坐在窗口,不過茶樓的窗戶已經落下,門也被孫小小關上了,她很自覺的去了後廚,茶廳裡隻有霍雲卿和對麵酒樓的兩位老板。
霍雲卿請他們入座,二人都有些拘謹,尤其是胡大莽,就差把害怕兩字寫臉上了,一副戰戰兢兢坐立難安的模樣。
相比之下,柳七顯然更為穩重,他率先開口詢問:“不知霍姑娘請我和老胡過來,可有什麼吩咐?”
“辰王殿下知道你們在京都嗎?”霍雲卿也不跟他繞彎子。
“召我們回京是大人的意思,不過主子手眼通天,自然是知曉的。”
胡大莽張了張嘴,似乎有話要說,但被柳七一個眼神製止了,胡大莽隻好閉上嘴巴,化作一聲悶悶的咳嗽聲。
霍雲卿看了胡大莽一眼,又看向柳七,直言道:“今日找你們來,是想拜托二位兩件事情。”
柳七有所遲疑。
胡大莽倒是爽快,接茬道:“霍姑娘,您有什麼吩咐直說就行,反正大人交給我們的任務就是保護您的安危,您差遣我們也沒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