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
霍雲卿搬了張凳子,坐在蕭北乾的房門口,他剛喝了藥,清理了傷口,也不知這會兒有沒有哪裡難受,傷口有沒有感染。
“蕭北乾,你不該這般魯莽,你來臨山城本就是個秘密,若是染了瘟疫,十有八九瞞不住你的身份,屆時你我之前的謀劃便功虧一簣了。”
蕭北乾坐在屋內的紅木圓桌旁,漫不經心的喝了口茶:“我本就不願與你分道揚鑣,叫人識破也無妨。”
“可我們防的不是彆人,是陛下!”
屋內沉默片刻,而後她聽到了腳步聲。
蕭北乾立於門後,麵露疑惑:“霍雲卿,我一直想不明白,為何你非要防著陛下?先前我刻意疏遠你的時候,你並不歡喜,如今為何改了主意?”
“此一時彼一時嘛。”她隨口敷衍。
“霍雲卿……”
“先前我不高興,是因為不確定你的心意,如今知曉了,便無所謂旁人如何看待,蕭北乾,你莫要多疑,信我便是。”
蕭北乾輕歎了聲,無奈道:“何曾不信你。”
“你問那麼多就是不信我。”霍雲卿頗有些蠻不講理。
蕭北乾失笑,順從的附和:“好,我不問了。”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可有發熱發癢的症狀?”
“並無。”
“那就好,如果你夜裡發熱,一定要告訴我。”屋內沒有回應,霍雲卿頓時急了,語氣重了幾分:“蕭北乾!”
“聽到了。”
“那你不回我!”
“夜裡找你,萬一你睡著了,我可不想吵醒你。”
“那你跟我住一個屋,反正你沒有發熱的症狀,興許壓根就沒被傳染。”
蕭北乾搖頭歎息:“霍雲卿,莫要胡鬨。”
“我沒有!”
“知曉你擔心我,但我不願拿你的身體來冒險,倘若我被傳染了瘟疫,我不想你也被傳染。”
霍雲卿紅了眼眶:“可是……”
“沒有可是。”
“蕭北乾!”
“不用這麼大聲,小心讓掌櫃的聽了去。”
這招倒是有用,霍雲卿不想讓人知道蕭北乾的真實身份,隻能安分下來。
“霍姑娘。”剛說起掌櫃,他就著急忙慌的跑了上來,氣喘籲籲的說:“霍姑娘,端王殿下派人過來接您,說要與您一敘。”
掌櫃話落,不等霍雲卿做出回應,蕭北乾率先開口:“他來找你作甚,彆去。”
霍雲卿一點都不好奇蕭璟丞找她作甚,於是笑著應下:“好,我不去。”
掌櫃傻眼,疑惑的問:“霍姑娘,您真不去?”他說完立馬解釋:“我不是想讓您去的意思,隻不過就這樣拒絕,會不會激怒端王?要不然我推脫您身子不適?”
眼下瘟疫橫行,一句身子不適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不必,您就如實回話吧。”
“這……”
屋內傳來蕭北乾清冷的聲音:“按她說的做。”
“是。”掌櫃下意識的應了,說完就下去回話了,走到半道上突然停下來自我懷疑,也是奇了怪了,他為什麼要聽護衛大哥的?
蕭北乾麵露不悅:“你說他為何要見你?”
“興許是聽聞你被人咬了,想來打探你的身份?”她覺得也就為了這事兒了。
蕭北乾哧了一聲:“他不會懷疑到我身上,他很確定我不會武。”
霍雲卿不解:“為何?”
“以往住在宮中,如妃派了不少人盯著我,我在宮中從未習武,隻有去了舅父府中,才會與師傅過上幾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