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山城的瘟疫得到了控製,城中百姓的症狀都在慢慢好轉,不過想要徹底解決瘟疫,起碼十天半個月左右。
客棧裡,掌櫃的再也沒好奇過那屋子裡到底住著一個人還是兩個人,他隻是每日都會單獨備上一份膳食,好讓霍雲卿端上去。
送上去的膳食和以前一樣,有時候能吃完,有時候會剩下一些。
霍雲卿總是會在那間房裡待很久,而那位右禦史大人大多時候會坐在樓下喝茶。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城中瘟疫得到改善,端王的人在準備撤離。
端王特意派人來問,是否與他們同行,霍雲卿婉拒了,讓掌櫃的幫忙準備一輛馬車。
來時他們騎著馬,如今有三個人,出城的時候自然得遮掩一番。
掌櫃的特意準備了一輛十分寬敞的馬車,就算三個人坐在裡麵也不會覺得擁擠。
霍雲卿知道掌櫃的心中有數,之所以沒有與他明說,不是因為信不過他,而是知道的太多反而會給他帶來危險。
心裡有數跟確定知道是兩碼事。
霍雲卿打算離開臨山城的那日,城中百姓皆來相送,又是準備了好些東西要讓她帶回去。
她無奈失笑,站在客棧門口與滿街的百姓說道:“諸位的好意我心領了,實在沒辦法,如今悶熱,東西放在馬車上難免有味道。”
眾人一想也是,隻能作罷。
“霍姑娘。”人群中走出一人,他捧著一塊白色的布,高聲道:“這是一份血書,端王在臨山城的所作所為都寫在上麵,還有整個臨山城百姓的手印,霍姑娘回京後若是遇到困難,可將血書呈於陛下,臨山城的百姓都願意作證,不論代價!”
他話說完,滿街的百姓群起高呼:“不論代價!”
霍雲卿認識她,沈高義,蕭璟丞想燒死臨山城百姓的時候,是他不畏強權,站出來與蕭璟丞對峙。
先前他染了瘟疫,臉上生了膿瘡,如今病好了,膿瘡也沒了,看起來白白淨淨,與他那身素色的長衫一樣,簡單質樸。
霍雲卿上前接過他手中的血書,血書很重,被折疊的很整齊。
“多謝。”霍雲卿先是輕聲與沈高義單獨道了聲謝,緊接著又看向臨山城的百姓,高聲道:“多謝諸位,這份血書於我來說,與整個臨山城來說,都至關重要!”
有了這份血書,蕭璟丞將無從狡辯。
雖說他在臨山城的所作所為已經是板上釘釘,他狡辯也無用的事,不過誰也不知道陛下會不會像前世一樣,在得知此事後揚言要打死蕭璟丞,所以這份血書,是她對付蕭璟丞的重要證物!
霍雲卿收好了血書,在臨山城百姓的目送下坐上馬車,隨後一名戴著帷帽的人從客棧出來。
臨山城的百姓不知道他是誰,隻知道他是霍姑娘的護衛,為了保護霍姑娘,他差點染上瘟疫,因此看到他的時候,很多百姓都在向他道謝。
蕭北乾聽到那些聲音,腳步微頓,而後從容不迫的上了馬車。
楚峰早就走了,這麼多人看著,他不可能光明正大的跟著他們出去,霍雲卿之所以讓掌櫃準備馬車,是她知道還有一關要過。
蕭璟丞生性多疑,他定會守在城門口,再度看到楚峰才會作罷。
馬車緩緩駛離,掌櫃的站在台階上與他們揮手道彆,他還是不知道那個戴著帷帽的男子到底是誰,但是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人是霍姑娘心愛之人,他也願意為了霍姑娘豁出性命。
霍雲卿所料不錯,蕭璟丞的隊伍還沒有走,他就在城門外等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