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雲卿一時沒反應過來,擔心蕭北乾為她說話會讓永興帝對他們二人的關係生疑,不過轉念一想,他們的關係本來就是她逃他追,她插翅難飛,蕭北乾為她說話,想要討她歡心,倒也合情合理。
待緩過神來,霍雲卿立馬獻上她的白眼,一副她不稀罕的態度。
永興帝沒有錯過她的白眼,不由心情複雜。
一方麵,他確實不希望他們倆能成,但另一方麵,蕭北乾完全繼承了皇後的容貌,霍雲卿竟敢看不上他?她瞎了不成?
向來少言寡語的辰王殿下還在侃侃而談。
“父皇,除了如妃娘娘,兒臣也想不到還有誰會暗殺沈高義,沈高義是為臨山城客棧掌櫃遇襲一案而來,客棧掌櫃遇襲是有人想要調查,之前與霍禦史一同前往臨山城的人到底是不是監察司右禦史楚峰,恰好前些日子,兒臣聽說了一些閒言碎語,說是與霍禦史同行的人並非楚峰,而是兒臣,父皇,兒臣以為此案沒那麼簡單,追查此事的人為何要查?到底存著怎樣的心思去查?這才是此案的重中之重!”
蕭北乾的一番話引人深思,群臣紛紛附和著點頭,一個接著一個站出來要求如妃給個交代。
霍雲卿是霍家唯一的親生女兒,誰要是娶了她就代表著背後多了百萬雄師做靠山,雖說百萬雄獅是朝廷的,是陛下的,但兵權掌握在霍萬鴻手裡是事實,百萬雄師被稱為霍家軍也是事實!
為什麼要查明霍雲卿是不是和辰王殿下秘密同行,此人存著什麼心思不必明說。
如此一來,這案子就不僅僅是客棧掌櫃遇襲那麼簡單了,儼然已經上升到爭儲的惡劣行徑了。
永興帝頓時覺得棘手,他沒想到蕭北乾幾句話就把這案子的性質給變了,眼下他要是再偏袒如妃,隻怕朝中大臣會誤以為他更屬意端王為太子。
這不是他想看到的局麵,便隻能讓如妃自證清白。
“如妃,你可有話說?”
如妃心中冷笑,當真是帝王無情,明明是他陷害了她,卻還要她自證清白,原本她想著陛下派人殺了沈高義,總算是還有點良心,如今看來,是她太看得起自己了,也太看得起陛下了。
對陛下而言,沒什麼比他的皇位更重要了。
一旦涉及皇位或者立儲之事,他便六親不認了。
也罷,本就對他沒什麼期待。
“陛下。”如妃一開口便是帶著哭腔,她盈盈跪倒在地,掖著帕子擦拭了下眼角,蓄著眼淚說道:“這不是在為難臣妾嗎?臣妾要如何自證清白?臣妾根本不知道昨晚夜襲霍府的刺客是誰,也隻能說一句不是臣妾所為,臣妾宮裡的人倒是可以為臣妾作證,臣妾這幾日並未見過任何人,可他們都是在臣妾宮裡做事的,哪怕說的都是真話,也沒人相信他們。”
如妃委屈不已,輕聲啜泣著。
霍雲卿也是鐵了心要找如妃不痛快,撇撇嘴說:“所以如妃娘娘無法自證清白。”
“你!”如妃狠狠瞪了她一眼,咬牙道:“霍雲卿,你欺人太甚!”
“如妃娘娘這是說的什麼話?臣女哪裡欺負您了?娘娘也說了無人可以證明,那誰又能證明這一切都不是娘娘所為?娘娘說的到底是真話還是假話,除了娘娘您自己,誰知道?”
“本宮所言句句屬實!”
“那便煩請娘娘說出一個有可能誣陷娘娘的名字出來,也好讓監察司有彆的調查方向。”
如妃聞言犯難,她還真想不出還有誰。
辰王和此案有關,栽贓給他誰會信?睿王在眾人眼中純良無害,栽贓給他更沒人信,如妃突然意識到,陛下陷害她,極有可能是為了削弱她和端王的勢力,又或者他根本就是想斷了她兒子登上皇位的路!
如妃不由心中發狠,更加堅定要和永興帝勢不兩立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