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端著托盤進屋,垂著眸也沒敢亂瞧,將膳食放在書房右側的茶條上便退下了。
蕭北乾麵無表情,顯然是不高興的。
霍雲卿好笑的拉著他的手入座,將碗筷遞到他手中,嬌聲哄著:“你快吃吧,我陪著你。”
蕭北乾不滿的皺了皺眉,淡聲說:“你又能陪我多久,時辰不早了,等我用過膳,你也該回了。”
“也不用這麼著急回去,我可以多陪你一會兒。”
蕭北乾淡淡看她:“是在可憐我嗎?”
“當然不是,是我想跟你待在一塊。”
“那為何不與我光明正大的互許終身?為何要瞞著所有人?在你家人麵前,在那個無顏麵前,你總是遮遮掩掩。”
“我在無顏大哥麵前哪裡遮掩了?無顏大哥在臥龍關的時候就知道我們倆的事情,不對,他上次來京都我就告訴他了,他知道我非你不可!”霍雲卿下意識的反駁。
蕭北乾微微一怔,隨即輕不可見的挑了挑眉,原本僵著的嘴角稍顯上揚,似是笑了。
“你跟他說過非我不可?”
“說過!”霍雲卿本能的回應,說完又意識到蕭北乾的態度轉變了,立馬擺出翻身農奴把歌唱的架勢,傲嬌的哼了一聲:“你要是不信就算了。”
“誰說不信了。”蕭北乾語調輕鬆,顯然心情好了不少,他夾起一塊羊肉以手托著送到她嘴邊,笑著哄她:“府裡的廚子做羊肉是一絕,你嘗嘗。”
霍雲卿也沒矯情,嘗了一口,果真如他所言是一絕,羊肉入口即化,且沒有羊膻味,吃完口齒留香。
蕭北乾把她咬過一口的羊肉送入口中,很是自然的問她:“味道如何?”
霍雲卿意識到他把她吃過的羊肉給吃了,詫異的看了看他手上的筷子,又看向他,紅著臉輕輕點頭:“好吃。”
蕭北乾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裡,嘴角肆意上揚,“霍雲卿,為何低著頭不敢看我?又在害羞?我又不是第一次吃你吃過的東西,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經他這麼一提醒,還真是第二次了。
上次是在如妃和梅妃設下的賞花宴上,所有人都以為她吃了梅妃為她準備的毒糕點,等著看她中毒身亡的場景,是蕭北乾毫不猶豫的吃了她手上的半塊糕點,擺明了要與她生死與共。
是啊,那日誰也不知道梅妃有沒有在糕點裡下毒,蕭北乾該是做好了中毒的準備。
他在用他的命,來保全她的性命。
在對她好這方麵,蕭北乾從來沒讓她失望過。
“蕭北乾,為什麼對我這麼好?”霍雲卿托著腮,笑盈盈的看著他。
“不明顯嗎?”蕭北乾放下筷子,專注的看著她,他那雙深邃的眼眸裡盛滿了深情,此時的他與平日裡那個清冷寡情的辰王殿下判若兩人。
霍雲卿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的問:“什麼?”
“我心悅於你。”蕭北乾坦坦蕩蕩的說完,狀若無事的繼續用膳,期間他又投喂了幾次,飯菜幾乎是他們二人一同吃完的。
陪著蕭北乾用過晚膳,時辰確實不早了,她本來就是趁著夜深才出門,眼看著都要過午夜了。
“你回去吧。”許是看出霍雲卿的遲疑,蕭北乾主動開口。
霍雲卿立馬搖了搖頭,“我暫時還不想走。”
蕭北乾淡淡的應了一聲,看起來沒多大反應,但他的眉眼顯然舒展了許多,整個人看上去神采奕奕。
“既然不著急回去,讓我看看你身上的傷恢複的如何。”
蕭北乾一邊說著,一邊朝她招了招手,霍雲卿不免紅了臉,畢竟她身上的傷口可不止在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