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圖說讓他們贏,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情,他是個野心家,怎麼可能什麼都不要,就讓他們打贏這場仗?
表麵上看起來,慶軍贏得了勝利,且是碾壓式的勝利,可最終受益者並不隻是他們大慶,赫連圖必有所獲!
於從榮命人收押戰俘,他不顧身上傷痛,親自寫明戰情,派人八百裡加急送去京都。
——
京都,皇宮。
大殿之上,永興帝笑聲朗朗:“邊疆戰局大獲全勝,番邦小王被俘,此戰飛鳳將軍功不可沒,待她回京,朕必有重賞。”
台階下,蕭北乾抿著唇一言不發,他不關心彆的,隻想知道霍雲卿有沒有受傷,如果有,傷勢重不重。
不過他也知道,八百裡加急又怎麼可能言明這種事,對大局來說,主將的傷情隻是小事。
永興帝開懷大笑,不吝稱讚:“霍愛卿,你真是生了一個好女兒啊。”
霍萬鴻笑著回話:“陛下謬讚。”
“霍愛卿不必謙虛,朕知道她有真本事,邊疆送回來的信上寫得清清楚楚,這次要不是有她前去支援,恐怕沒那麼容易打贏,你家女兒不僅打贏了這場仗,還抓了不少藩王,如今那些藩王都被收押在軍營裡等候發落,諸位有何高見?”
永興帝話說完,文武大臣們小聲議論起來,不多時,孟鳴舟大步上前,恭聲道:“陛下,臣以為,戰俘如何處置,還要看他們的態度,若是他們願意投誠,不妨給他們一個機會,往後每年上貢,也能充實大慶的國庫。”
永興帝連連點頭:“丞相所言在理,諸位可有異議?”
“陛下,臣有話說!”
難得的,宋危竟然站了出來,放在平時,每日早朝他的存在感都極低,若不是永興帝點名,他都不會說上一兩句話。
孟鳴舟朝他看了過去,麵露疑惑。
宋危麵色平靜,不卑不亢的說道:“陛下,臣以為,番邦聯手攻打邊疆,不僅侵犯了大慶的疆土,更是侵犯了大慶的國威,倘若就這樣放過他們,如何威懾四方?依臣所見,戰俘理應絞殺,若是番邦的人不想他們的藩王死在大慶將士的刀下,須得簽下投降書,以金銀換取太平。”
永興帝又是連連點頭,笑著說道:“宋愛卿和丞相所言都在理,且你們二人其實最終目的是一樣的,丞相也要他們上貢。”
宋危平靜的笑了笑:“陛下所言極是,臣與丞相大人都是為了大慶著想,自然所見略同。”
永興帝看向孟鳴舟,沉聲詢問:“丞相,你覺得如何?”
孟鳴舟恭聲回話:“宋大人高瞻遠矚,臣覺得甚好。”
永興帝哈哈大笑,高興的拍案而起,“好!那就按照宋愛卿所言,讓他們用金銀換取他們藩王的性命,再簽下投降書,以後每年都要上貢金銀,以保平安!”
這世道便是如此,打仗打輸了就得認,就得付出代價。
早朝散去,孟鳴舟快步上前,追上了蕭北乾的步伐。
他壓低聲線,蹙眉質問:“邊疆一事,是你的意思?”
孟鳴舟知道宋危是蕭北乾的人,若不是蕭北乾授意,他怎麼可能多言!
蕭北乾也不瞞著,淡淡點頭:“舅父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