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無鬼神之能,誰能把謀略做到這一點?
郭嘉並不知穿越者一事,故隻能給秦瑱冠上鬼神之能一說,隻有如此,才能解釋。
而老曹一聽這話,更是心中一堵,歎息道:
“奉孝,你說此事是不是吾之過也?”
“若非逼走子瑄,何至於走到今日之景?”
他是善於反省的人,一遇到困境,就會開始反省。
簡單來說,老曹又開始後悔了。
說來說去,現在的局麵依舊是他當初之舉所致。
要是秦瑱還在,他怎麼會走到現在這一步?
隻要秦瑱提點一句,這一次他不僅可以滅了袁術,還能穩定淮南局勢。
但現在卻是進入了一種兩難之局,進又不是,退又不是。
硬生生被卡死在了汝南之地,難以自拔。
但郭嘉聽著這話,便知曹操不是後悔,而是心生退意,當即拱手道:
“此事主公當然有過,但主公之過在於猶豫不決!”
“即知子瑄之能,就不該放任子瑄離去!”
“即便不能大用,也當好生相待,而非猶豫不定,導致如今之患。”
“眼下我軍已經戰至此地,袁術已經無力反擊,我軍不趁勝追擊,難道主公又要重蹈覆轍?”
“須知劉備存有大量軍糧,我軍若退,憑子瑄之能,袁術如何能是其對手?”
“隻要劉備一吞下袁術根基,便會成為我軍第一大敵,主公何以還有姑息之意?”
郭嘉之所以會被曹操記一輩子,就是因為他是最懂曹操的一個謀士!
而現在雖然郭嘉被秦瑱壓製了一段時間,但依舊改變不了這個本質。
他這一番話語,可算是說到了曹操的心坎裡麵。
一時間曹操也有些意外的看著郭嘉,不由指著郭嘉笑道:
“若秦子瑄如奉孝一般,那吾又能何憂也?”
“若論謀略,他或許勝上幾分,若論知己,當是奉孝啊!”
對他來說,秦瑱終究還是太過強勢,還得郭嘉這般,方才合他心意。
而事情也正如郭嘉所言一般,現在的局麵是他姑息而成,若是他再退,那日後就要任由劉備壯大了。
背後多出一個大敵,這對他來說是不能接受的!
思慮及此,老曹自是精神一振,沉聲道:
“即是奉孝勸吾不能姑息,那可有良策應對如今局勢?”
“現在我軍兵糧隻夠月餘,袁術又堅守不出,該當如何破之?”
郭嘉一聽此言,自是拱手道:
“主公,若依在下之見,攻城為下,攻心為上!”
“現在袁術堅守於此,是因知淮南大旱,我軍糧草難以運輸。”
“他一心堅守,欲讓我軍自行退去,方才分駐三城。”
“故我軍要破敵軍守勢,當先破袁術堅守之心。”
“隻要我軍能攻破其中一城,即可全麵攻破袁術防線。”
“故因在下之見,我軍不可再與其分兵對峙,而當集中力量,猛攻其中之一!”
曹操聞之,便撫須點頭道:
“吾亦有此意,正好袁術小兒現在不敢出戰,我軍在此也無大用。”
“隻是在思慮,現在當攻那一座城!”
而郭嘉一聽,便即撫須道;
“主公,我軍沒有選擇,隻能猛攻上蔡!”
老曹聞言,自是一陣好奇道:
“奉孝此言何意也?”
“若說上蔡,其實吾意先攻南頓!”
“因南頓周邊並無大河,今又駐軍兩萬,水源必然緊張,我軍隻要圍上幾日,斷敵水源,便可攻陷此城!”
見得老曹如此,郭嘉自是搖頭道:
“主公有所不知,那南頓看似好取,實則難取。”
“因為南頓城邊無河,看似可以斷水,但敵軍也可反過來斷我軍之水。”
“那張勳乃是袁術麾下上將,雖戰我軍不過,卻精通兵法,我軍前去,斷難取之。”
“反倒是上蔡,看似難取,實則已至奪取之時!”
“現在此城已被夏侯將軍圍困二十餘日,城內士氣低下,必無戰心,若是我軍主力前去,敵軍必然畏戰!”
“隻要我軍猛攻一陣,此城必下!”
“隻要能奪取上蔡,我軍便可掌控鴻水,自可順流而下,進攻安城、宜春,斷了袁術後路。”
“袁術見此,必要主動出戰,我軍困局可破!”
聽得郭嘉一番解釋,曹操頓覺豁然開朗道:
“奉孝此計可行,我軍若能取了上蔡,袁術便再難堅守矣!”
如此想著,他細細一估計,估摸著如果順利的話,或許真能在一個月內結束戰鬥。
一時間,老曹心情也是一陣舒暢,點頭便道:
“就依奉孝之言,傳令下去,我軍即刻便回軍上蔡!”
郭嘉聞言,隻是拱手點頭,準備離去。
可他還沒走出營帳,就聽曹操又聞道:
“對了,奉孝,劉備現在進軍至何處了?”
老曹突然想起來,他們這邊解決袁術,下一個就是劉備,現在也該思考戰略了。
但他這話一問出口,就見郭嘉腳步一頓,許久方才回頭歎道:
“主公,此事容後再議如何?”
他如此說著,臉上自是有些不自然之色。
老曹一見,頓時眉頭一挑:
“為何容後再議,劉備到底至了何處?速速道來!”
他最忌諱的就是麾下人自作主張,隱瞞軍情!
即便是郭嘉也不行!
眼見瞞不過老曹,郭嘉自是一陣歎息道:
“劉備現在已經兵臨壽春城下!”
而他話音一落,曹操便是一怔,隨之雙目一瞪,便驚呼道:
“什麼?劉備已至壽春城下?”
他這裡還想著趕緊通關,想要收拾劉備。
沒想到劉備那邊進度竟然比他更快!
這才多久,就打到壽春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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