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同一時間,壽春之北,一場大戰剛剛結束。
隻見孫策與周瑜皆是滿身血汙,蔣欽更是傷了手臂,手上纏著白布。
士兵們正在將河流裡麵的屍體撈出,就地掩埋。
不得不說,這一戰孫策雖然得勝,但付出的代價卻也不少。
蔣欽三千人馬幾乎折損了三分之二,孫策為了用最快的速度鑿穿紀靈後翼,幾乎是用以命換命的方法,死傷超過千人。
唯有周瑜麾下死傷最少,但最後阻攔紀靈突圍,也傷亡不少。
略微統計一下,這一戰,孫策軍至少折損了三千人!
這其中還不過包括那些輕傷的人馬!
如果全算在裡麵,孫策麾下傷亡要達到四五千人之多。
在這個時代,即便是輕傷,也需要好好將養。
可以說光是這一戰,孫策就減員了四分之一兵馬。
唯一的安慰,便是他們俘虜也不少。
隨著紀靈離去,其麾下兵馬沒能抵抗多久,除了逃走與戰死的,五千餘兵馬投降了四千多人。
現在俘虜們正在被捆綁朝著營中押去。
而孫策經過一場大戰,心中戾氣也逐漸消減,見得蔣欽一身是傷,不由笑道:
“公奕此次奮戰好生了得!”
“本來我聽此番人家一萬餘人北上,心憂公奕難以抗衡!”
“如今看來,便是再來一萬,也破不得公奕軍陣!”
“但不知傷情如何,還能戰否?”
蔣欽也算是孫策麾下老將了,一聽這話,便搖頭叫苦道:
“主公莫笑,如今敵軍一萬人馬,我軍差點便攔不住,若再來一萬,末將恐怕就難見主公之麵矣!”
“若說能不能戰,主公自觀就是,若主公要戰,末將自是拚死奮戰!”
孫策聽其言語,頓時大笑道:
“故知公奕能戰,有公奕在,紀靈便是破釜沉舟,也恐難破陣?”
“公瑾你說,是也不是?”
周瑜聞之,點頭笑道:
“公奕將軍乃大將之才,故不可失也!”
他們二人自說自的,蔣欽卻是一陣懵逼,想起這一夜之事,不由問道:
“說起來,末將還未詢問,昨夜到底生了何事?”
“紀靈為何會突然帶兵前來?”
其實直到現在,他還是有點後怕的。
畢竟要是沒有孫策的通知,恐怕這水壩真會被紀靈得手!
他這邊死不死還是其次,就怕辜負了孫策重托。
但他這一問話,便見孫策和周瑜臉上笑意頓時消去,都換做了一副嚴肅之色。
見二人模樣,蔣欽還以為自己說錯話了,忙道:
“若是另有他故,末將便不再多言!”
然則他一說完,孫策就歎氣道:
“說來還是我等對不起公奕啊!”
“此事歸根究底,還是怪我等不備,中了劉備算計!”
“中了劉備算計?這是何故?”
蔣欽頓時越發懵逼了,劉備不是友軍麼?他們怎會中了友軍算計!
見其懵逼的模樣,孫策就看向周瑜,周瑜便將這幾日的事情一並告知了蔣欽,末了一陣歎道:
“是我不查,未曾想到秦瑱會借此算計我軍!”
“此次累得將軍在此築壩,還險些遭到敵軍突襲,實屬是愧對了將軍!”
而蔣欽聽罷原委,自是大怒道:
“末將還道是何故,原來竟是劉備謀劃!”
“我等尚屬友軍,他便如此謀劃我等,當真不為人子!”
孫策一聽,便即點頭沉聲道:
“正因如此,所以我與公瑾商議,此番回軍之後,不管能不能取壽春,都不能與劉備善了!”
“公奕若還能戰,此次還得借公奕之力!”
蔣欽見狀,當即便起身道:
“主公放心,些許小傷,不礙大事,末將尚且能戰,但不知如何動兵,末將願為先鋒!”
見得蔣欽如此,孫策自是暗道軍心可用,而周瑜卻搖頭道:
“將軍勿急,即便要謀,我等也得先行回軍,召集諸位再行謀劃!”
“我等不知壽春狀況,不當空談誤事!”
二人聽著周瑜之言,自然點頭稱是。
不過既然要撤軍,已經築好的簡易水壩便需要處置,蔣欽思考了一會兒,便道:
“主公與公瑾先去,待末將拆了水壩,再行前來!”
但周瑜見狀,卻搖頭道:
“水壩暫不用拆,接下來或許還有可用之處!”
一聽此言,孫策便是一驚,看向了周瑜道:
“公瑾之意莫非是欲主動掘了此水?”
“正是!我軍既然守住了水壩,便不能不用!”
周瑜一臉嚴肅之色道:
“可令人繼續駐守此地,待返回之後,看局勢如何。”
“若果不能善了,便掘了此處,休要叫劉備安居於此!”
到了現在,他也不再準備留手,既然秦瑱以水壩來算計他們,他們就以水壩算計回去。
實在奪不了壽春,他們掘了水壩就走人。
總而言之,不能讓劉備好過!
孫策聞言,自是心中一凜,但一想到秦瑱這貨的操作,又是憤怒不已。
索性留下了兩千兵馬繼續守衛水壩,隨後便朝壽春方向行來。
但還未行到自己軍營,便見一小卒來報道:
“主公,劉備與呂布已經取了壽春,現已移營城內。”
聽到這話,孫策看了周瑜一眼,便即咬牙道:
“彼等何時入的城池?紀靈潰兵又何在?”
他知道劉備軍會趁他們出戰之時取城,但沒想到動作會這麼快!
再者,他們雖然攔住了紀靈,可紀靈不是帶著兵馬突圍了麼!
有這數千兵馬援助,按理來說壽春城不當陷落這麼快。
而那小卒一聽,卻是一愣道:
“小人不知紀靈潰兵何在,隻知敵軍昨日四更便殺入了城內!”
“四更便已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