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魯肅其人,在演義裡可是被黑得夠慘。
明明是個文武全才,卻被描繪成了毫不出彩文士,似乎沒啥亮眼之處。
實則其出身巨富之家,性豪爽,好施舍,甚得鄉裡人心。
眼見亂世將至,即變賣田地,大散財貨,賑濟貧困,交結士眾。
自少氣度不凡,善謀劃,好為奇計,又學擊劍騎射之術,身材頗為魁梧。
此時經得劉備引薦,秦瑱定眼一看,不由暗道好家夥,這哪兒是個什麼文士,分明就是個猛將模樣。
隻見其虎背蜂腰,肩膀極寬,方臉短須,竟比劉備還要壯上一些。
他正思慮間,便見魯肅對他躬身一行禮道:
“在下魯肅,見過軍師!”
實則秦瑱打量他時,他也在打量秦瑱。
不打量還好,一打量起來,便是驚訝不已。
也不是秦瑱帥的太過出彩,而是秦瑱屬實有些太年輕了一些!
算起來,秦瑱也就比他大兩歲,可模樣看起來竟然比他還要小。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卻已經縱橫中原數載,輾轉於諸侯麾下,聞名於天下。
與之相比,他倒是一事無成。
雖然結交了不少大人物,可論起成就,那是遠遠不及的。
思慮之間,他自是不敢小覷,忙將腰彎得更低了一些。
不過秦瑱見此,卻不敢托大,忙上前抓著魯肅的手笑道:
“早聞君名,不得一見,如今觀之,果是風采不凡。”
如此說著,他又對劉備笑道:
“吾觀此狀,主公定然已知子敬之才矣!”
“不知可如子揚所薦一般?”
要知道他今天來得挺早,看二人這模樣,昨夜必是‘同塌而眠’了!
這也是他佩服劉備的一點,不管多忙多累,隻要是個他看重的大才,必然要睡一次,以示親厚。
而他這麼問話,就是想看看魯肅現在在老劉心中是個什麼地位。
如果真的探出了才乾,知道這人了不得,那他自不用多說。
要是沒探出來,他還得找找機會給魯肅展示展示。
可不能讓老劉給魯肅給放走了。
劉備自不知秦瑱所想,還以為秦瑱是問他魯肅這人能不能用,當下便笑道:
“軍師昨天歸家,自是不知!”
“備昨夜可是與子敬徹夜長談,收獲良多!”
“子敬實有國士之才。”
當下又將秦瑱昨天回家之後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原來在昨天秦瑱歸家之後,劉備也回到了府內,見過兩位夫人和女兒之後,又見劉曄前來拜訪。
劉備不比秦瑱,他一聽到劉曄前來,便知這侄兒多半是把魯肅給自己帶來了,於是衣服都沒換,直接出了府來。
一出門就看到了劉曄還有在一旁頗為忐忑的魯肅。
實則他第一看到魯肅,感覺也和秦瑱差不多,隻覺這年輕人像個武將多過文士。
但因為劉曄極力推薦,他自也邀請二人進入府中。
結果一談才發現這個魯子敬了不得,看起來頗為粗獷,實則胸有韜略。
論起當今大勢,便見魯肅侃侃而談道:
“當今天下大勢,群雄並起,以曹袁為最,袁紹雄踞三州,曹操立足中原,虎踞關中。”
“兩家一南一北,早晚必有一戰!”
“今使君得天時而敗袁術,擁地利而據淮南,獨缺人和不得伸展!”
“故當趁今大旱之時,息戰收兵,救濟災民,廣納人心,東聯呂布,北和曹操,先滅袁術,再圖江東。”
“待得北地大戰一起,便可觀其勢而論西進北上!”
“如此,進則取中原,迎天子,退則取荊、益二州,劃江而治,大業指日可待!”
劉備一聽,心想這不就是秦瑱給他規劃的爭霸之路麼!
須知此策在他麾下唯有徐庶知曉詳儘。
魯肅一個外來之人,見識竟然和秦瑱相同,其才乾還能差了。
當下自是拉著魯肅和劉曄聊了許久。
直至夜間,劉曄熬不過去,就此告辭,魯肅則是被劉備留在府內聊了一夜。
這一聊可把劉備聊嗨了。
因為他發現魯肅這小子不僅精通大局戰略,在排兵布陣,兵法謀略上自也見解獨到,可謂將帥之才!
發現此事之後,可把劉備給高興的。
這不,天色剛亮,就準備把魯肅介紹給秦瑱認識。
結果還沒喚秦瑱呢,秦瑱自己倒是跑了過來。
故而說到此處,劉備又看向了秦瑱笑道:
“說來還不知軍師何至於此?”
“如今方才歸家,不當多陪陪妻小?”
他也知秦瑱戀家,心想給秦瑱放幾天假,沒想到才過一夜,秦瑱又來上崗了!
如果不是有事情的話,應該不至於此!
但他這話一出,秦瑱便是言語一滯,總不能說自己是來解決私事的。
畢竟董事長都在這連夜操勞,他一個執行總裁隻顧家事不太妥當,思慮了一會兒,索性笑道:
“倒也不是大事,乃思玉璽尚在軍中。”
“眼下曹操雖去,我軍卻不可怠慢,當思一人出使朝廷,將玉璽歸於天子。”
沒錯,直到現在,玉璽也還在他們手上。
之前說著已經遣使朝廷,那是在誆老曹,實際玉璽一直留在劉備這裡。
因為獻玉璽不是一件小事情,沿途需要兵馬護送。
而且這個使者也不能隨便派,需要通過這件事來給他們達成一定的政治目的。
故此秦瑱就讓老劉先悄悄收著,等回來商議之後,再決定怎麼將玉璽獻上。
他是以此掩飾,就此提出,劉備卻是上了心,忙點頭道:
“此事確實可慮,但不知軍師以為何人出使為妙?”
秦瑱見狀,思考了一會兒便道:
“出使之人暫未定也,不過我慮子揚為行事穩妥,又是宗室之後,由他獻上玉璽更為妥當!”
“不過此去許都路途遙遠,子揚來回奔波,難免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