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秦瑱與橋蕤一路領兵西進,才至潛山以西,便聽趙雲傳來捷報,當下自是欣喜,索性率軍直接朝著霍山行來。
一路行至霍山腳下,入得營中,便見趙雲押送陳錦來見。
秦瑱一見陳錦其人衣著不凡,身材魁梧,不由問道:
“吾聞汝名喚作陳錦,不知那陳策是汝何人?”
陳錦這人倒也識相,一聽這話,便抬頭道:
“敢叫軍師知曉,策為吾兄,吾為其族弟!”
看著陳錦如此模樣,秦瑱自是笑道:
“既是如此,爾等聞我率軍前來,何故不降?”
“如今跪於帳下,不知如何作想?”
陳錦聽他話語中嘲諷之意,頓時羞得麵色通紅,低頭道:
“在下愚昧,不知貴軍之威,妄圖抵抗,今悔之晚矣!”
“願歸山中,勸服吾兄來降,將功折罪!”
可秦瑱見狀,卻是搖頭笑道:
“汝雖願歸,我卻不放,且再待幾日,我將陳策擒來與汝相會!”
陳錦聞之,自是神色黯然,低頭不語,默默被壓出營去。
而眾將見狀,自是不解其意,趙雲疑惑道:
“如今我軍尚在穀外,不知詳儘,便不讓其回去勸降,也問問其兵馬分布。”
“何以軍師問也不問,便讓此人下去?”
秦瑱一聽此話,便即搖了搖頭道:
“此事卻也不急,似陳策等賊,趁亂而聚於此,互依互存,非詔令所能定之。”
“今日便降,來日必反,欲服其人,當服其心!”
“如此,便不當施以勸降,當先敗之,絕其所望,方可施仁義而定之。”
對於陳策,他了解卻也不多,隻知道這貨是劉曄刷經驗的經驗包。
但他很清楚像是陳策這種山賊的心態,無非就是欺軟怕硬。
在原本曆程中,老曹派偏將前往進攻,就被陳策擊敗過。
還是劉曄給老曹提出了一個辦法,一手甜棗,一手大棒,先利誘再威逼,這才成功降服陳策。
而現在他們的局勢又和曆史上的曹操所處局勢不同。
彼時老曹已經稱霸中原,實力強大,似陳策這種山賊,在曹操的勢力麵前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存在。
但現在他們僅僅占據了淮南等地,實力還不夠強大。
即便能通過短時間的威嚇,嚇得陳策投降,也無法收服其心。
無法收服其心,那自然就是禍亂之源。
一旦外邊有什麼風吹草動,陳策便會起異心。
因而要想收服陳策,就得先給這些好好嚇一嚇,先威逼再利誘!
用實力先把陳策給打服了,再進行說服的操作,要讓陳策知道,即便不用說服,他們的實力也足以拿捏賊寇。
在這種情況,陳策再降,就很難再起反抗之心。
而且,打陳策隻是附帶目標,劉勳才是主要。
要是現在他們就將陳策說降,就難以引誘劉勳偷襲。
所以,現在他們還需要做出和陳策拉扯的態勢。
如此解釋一番之後,秦瑱便不再多言,隻是令諸將安營紮寨,屯駐於山穀道口。
眾將雖然仍有不解,卻也不敢多問,紛紛退去。
而同一時間,陳錦兵敗的消息也傳入山穀之內。
眼見自己族弟才出門就被劉備軍擒獲,陳策心中自是大駭不已:
“劉玄德麾下諸將竟武勇至廝!”
他心想這還是關羽張飛沒來,就是一個寂寂無名的趙雲都如此厲害。
要是關羽張飛親自前來,那他們還怎麼抵抗?
當下他心中便沒了頑抗之心,不由對眾人歎道:
“如今劉備兵馬不多,戰力卻強!”
“我等戰之不過,又能如何?”
眾人見之,自是搖頭歎氣,不得不說,眼下劉備軍的實力確實不能他們能敵。
除了投降之外,還有什麼選擇?
可這時,卻有一人起身道:
“既是戰之不過,自當降之!”
“但懼劉備不受,以致鄭寶之禍!”
他一說出鄭寶其人,群賊心中便是一凜。
鄭寶的下場對於他們來說,都極具威懾力!
坐擁數千精兵盤踞於巢湖,卻被劉備直接斬殺。
連投降的機會都沒有!
即便現在他們願意投降,可劉備軍真會接受麼?
尤其是陳策,作為這麼多兵馬的頭領,劉備會留下其性命?
思慮之間,陳策但覺脖頸一涼,忙起身道:
“眼下劉備未有說降之意,我等卻不能降!”
“且緊守各處,待得劉備使者前來,我等再論此事!”
他心想他現在主動投降,劉備這邊可能翻臉不認人。
還是得讓秦瑱主動遣使前來,他順道提提條件,才能保命。
想定之後,他便下令讓麾下眾人緊守各處險要之地,不能給秦瑱殺進來的機會。
而他自然不知秦瑱也不想進攻。
在他的‘默契’配合之下,兩方竟然十分和平的對峙在了霍山山道之間。
而這一夜,在眾將安睡之後,秦瑱卻將一人招入了營帳之中。
此人,正是梅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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