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言說駱俊乃是張闓故友,張闓便是這次刺殺劉寵的真凶。
劉銜本就覺得駱俊不再可信,聽著這話,更是驚駭。
心想駱俊先迎袁術,如今又在窩藏罪犯,之前又勸劉寵出迎,莫非就是刺殺他父王的主謀?
想到此處,又想到駱俊在這城中黨羽遍布,他便是背後發涼,隻覺陰風陣陣。
隻覺若是不先殺駱俊,恐怕早晚被駱俊所殺。
可終究自小便被駱俊看著長大,讓他誘殺長者,他又下不去手。
正疑慮間,便聽有人來報道:
“世子,劉子揚已返陳縣!”
一聽這話,劉銜差點就流出了眼淚來,等了許久,親人可算是來了!
當下他連駱俊也不想喊了,母親也給忘了,忙不迭便迎出了王府。
才一出門,就見到了風塵仆仆的劉曄站在府外。
要說劉曄為什麼會前來,實則也是因緣際會。
因是之前劉寵遇刺,劉曄悔恨不及,忙將消息報給了劉備。
但見消息呈報之後,陳國的大局卻還要他穩定。
於是他便一邊請醫生給劉寵診治,一邊穩定軍心,此外還要穩定鄭玄的情緒。
還好鄭玄作為長者,經曆多了,早已習慣。
不僅沒有怪劉曄不敬,還勸解劉曄冷靜,並且將張闓隨之前來的緣故告知。
劉曄本就知道張闓是袁術所派,聽了細節之後,便對鄭玄言道:
“鄭公不知袁術狼子野心,此人自稱帝之後,已成獨夫。”
“之前向陳王討要糧草被拒,便有心報複!”
“小子本以為袁術會先進軍,不料竟然借鄭公之名行此。”
“如今陳王被害,袁術必然動軍北進。”
“好在吾主劉玄德心係陳王安危,讓在下緊隨左右。”
“今雖被袁術得手,可在下已令快馬發信吾主增兵前來討伐袁術。”
“還望鄭公以陳國百姓為念,暫留此地,助我穩定軍心,以免被亂賊所害!”
鄭玄本來就厭惡袁術這一次的行為,現在一聽袁術還要入侵陳國,即慷慨笑道:
“可見幾年不見,玄德依舊以蒼生為念。”
“今以汝在此穩定大勢,亦是善舉!”
“無須憂慮,此次陳王被刺,吾亦有過,自當助爾等穩定大局,不被賊人所趁。”
“既是如今袁術北進,汝又何必在此停留?”
“既有此才,自當往陳縣先穩大局,至於此處,老夫自會幫汝看顧!”
這麼一番勸解之下,劉曄自也安下心來。
眼見劉寵中箭之後麵色發青,昏迷不醒,便知箭上多半有毒。
又兼華佗雲遊四方,不知現在何處,一群庸醫又束手無策,短期內必然難以主事。
一想到鄭玄之言有理,他便將劉寵麾下大將盧楷喚來道:
“如今行刺之人已然探明,乃袁術部曲將張闓,此番借鄭公入朝之機行刺。”
“大王眼下重傷難治,無法主事,吾慮袁術恐要趁勢進攻。”
“將軍乃大王心腹之將,不能暫離,不妨分兵南下助守陳縣!”
盧楷其人隨時劉寵麾下戰將,但除了忠心之外,能力卻不出眾,聞聽此言,不由憂慮道:
“雖可分兵南下,但懼袁術難敵,如之奈何?”
而劉曄等的就是這句話,忙對盧楷道:
“我為大王子侄,深受大王之恩,正是報效之時。”
“將軍若是信得過,便分兵數千與吾南下,吾自有法對敵袁術!”
盧楷聽此,心知劉曄本事不小,索性又令麾下偏將臧訥統領七千兵馬隨之增援。
劉曄得兵之後,便一路南下,及至固陵聚,便聽消息來報道:
“袁術已襲取寧平,正往陳縣進軍!”
臧訥一聽袁術將至,自是大驚,忙問劉曄道:
“袁術兵馬將至,我等當如何是好?”
劉曄見其如此恐懼袁術,便是暗歎劉寵麾下皆酒囊飯袋之徒,他想著自己回軍於此,袁術未必能知,可做伏兵。
思慮一陣之後,便令臧訥領軍於後道:
“將軍自於此處待命,我先去陳縣探知詳儘,待知敵軍底細之後,再傳令將軍進軍!”
如此安排了一番,劉曄方才朝著陳縣之內行來。
那想才到王府門口,便見劉銜一臉急切的行出,他連忙道:
“兄長何至於此,到底生了何事?”
劉銜見得劉曄,自是連忙抓住劉曄,又將今天發生之事說了一遍,完事便泣聲道:
“賢弟之前隻告愚兄遇事便問駱相,今駱相已不可信,又該如何處之?”
他現在自是六神無主,隻敢相信劉曄。
劉曄見得此狀,自是再度搖頭,心想若非自己在此,就憑盧楷、劉銜等人,不得被袁術生吞活剝了!
這麼簡單的離間計,劉銜怎麼就看不出來呢?
實際上劉曄哪裡知道,原本曆程中,劉寵和駱俊死後,陳國還真就毫無抵抗之力。
似劉寵妻兒老小皆無一人存世,隻有駱俊還留下了一子一女。
不過現在他雖然不知這些人結局,卻不能坐視袁術任意施為,當即便對劉銜表示道:
“兄長無須擔憂,小弟觀之,此乃袁術之計也!”
“駱相為相十數載,必然不會輕易背叛大王!”
劉銜一聽這話,又是一驚,心想今日這反轉太過密集了一些。
到底孰真孰假?他又該信誰?
好在他這人雖活不明白,但也知道劉曄不會害他,當下便問道:
“那依子揚之見,為兄該當如何行事?”
劉曄一聽此言,便即神色一沉,冷聲道:
“袁術施展如此毒計欲謀陳國,兄長索性便依王妃之言將駱相尋來!”
“待小弟略施一計,倒叫他袁術嘗嘗小弟的手段!”
他這人曆來行事果斷,如今袁術既然不講道義,他自然不會讓袁術善了。
言罷又給劉銜講了一番反製之策,劉銜聽之,又忙令人將駱俊招來府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