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張勳獻降,劉備便順勢入駐了宋國城內。
彆看袁術還占著幾個城池,實則真正能擋住劉備的兵馬,隻有宋國張勳所部。
眼下宋國一投降,劉備便算是掘了袁術最後的根基。
入城之後,照例第一件事便是麵見這一次的俘虜。
由於袁術麾下兵馬四散,麾下叫得上名字便隻有張勳、閻象、舒邵等人。
其中與劉備最熟悉的,自然又是張勳。
劉備這邊剛一入城,便見張勳靜靜後在城門之下。
見得此狀,劉備便即露出了笑意,翻身下馬,走到了張勳麵前,抓著他的手笑道:
“將軍即降,何來晚也?”
這話既是表示對張勳投降的欣喜,又在詢問張勳到底是怎麼想的。
張勳本就有些羞愧,聞聽此言,便是麵色脹紅道:
“末將雖受使君恩義,然亦受袁公之恩!”
“袁公以我守此地,非得令不敢輕降。”
“奈何使君得民心,今以漢歌勸降,士卒心向使君,不能相抗,吾不欲多造殺孽,故而歸降!”
劉備聞此,自是微微一笑道;
“此袁公路之罪也,非將軍之罪!”
“將軍實乃義士,可與吾一道入城!”
說罷,不等張勳拒絕,便拉著張勳的手一道進入了城池。
說實話,其實如果張勳一開始就投降,那劉備絕對是不會給其這種待遇的。
因為張勳現在算是袁術托孤之人,就這麼幾座城池都交給了張勳統領。
張勳若是看到強敵前來,即便有昔日之恩在,如此歸降,也是不忠。
即便形勢比人強,也會在他心中留下一根刺。
但張勳一開始沒有選擇投降,那就是為主儘忠,後來見事不可圖,便順勢歸降,那是與麾下之義。
如此忠義兩全之人,雖然比不上趙雲和太史慈等,卻也是一個難得的人才。
由是劉備在確定了張勳的想法之後,便決定不追究張勳的過錯。
而張勳被劉備拉著手,自是覺得一陣感動。
自己兩次兵敗被俘,劉備都是如此待之,若非本性仁慈,誰能這般表示?
當下便不再糾結袁術之恩,隨著劉備一路朝著府內行去。
入得堂中,又相繼見了閻象、舒邵等人。
一問願不願降,眾人皆願,唯有舒邵一臉哀傷之色對劉備一拜道:
“吾等早聞劉牧賢名,今被擒之於此,自當降之。”
“然則袁公對我等皆有恩義,如今降之,還望劉牧網開一麵,勿要傷其性命!”
若是彆人說這話,劉備必要惱怒一番。
因為袁術的性質不同他人,袁術是謀篡大罪,若叫他擒獲,自然是要殺之。
不過舒邵這個人名聲好,昔日親友被殺,舒邵親自報仇。
後來事情敗露,與其兄長爭著頂罪,其後傳為美談。
更彆說前段時間舒邵還頂風作案,用糧草救濟百姓,是個十足的義士。
他老劉曆來重義士,聞得此言,不僅不怪,反倒親自攙扶道:
“吾亦聞仲應舍生取義之事,既然先生求情,吾自當網開一麵。”
“若袁公路束手就擒,吾不殺之。”
“然則若再頑抗,吾若饒之,便對不住麾下將士!”
舒邵聽著這話,自知劉備已然容情,也不再勸。
至此,劉備算是穩定了宋國大局,眼見西邊消息還未傳來,劉備便問秦瑱道:
“眼下我軍已取宋國,袁術根基已絕,我軍是否當趁曹軍還未出兵,前往陳縣支援子揚?”
可他這麼一說,便見秦瑱搖了搖頭道:
“眼下西邊隻是還未傳來軍報,未必便是曹軍還未出兵。”
“我軍不明曹軍動向,倉促行進,易被敵軍所製!”
“如今我軍方穩定宋國等地,當乘勝追擊,對袁術趕儘殺絕。”
“切不可讓袁術逮到機會死灰複燃!”
實際上現在曹操有沒有出兵,對他們來說還是一個未知之事。
但他作為情報組織的建立者,很清楚自己建立的組織有多高效。
按他的估計,即便劉曄掩蓋了劉寵遇刺的消息,也瞞不過曹操多少天。
而從陽夏至許縣,消息如果傳得快速,隻需要兩天時間。
因而劉曄從陽夏離開算起,可能在他們還未抵達宋國之時,曹操就已經收到了消息。
如此,老曹再從許昌出兵,或許現在已經打到了陳縣城下!
在這種情況下,劉曄如果能頂住,那就不差這十天半個月,劉曄如果頂不住,他們即便去了,也沒什麼大用。
所以現在他們最好的選擇,就是先行剿滅袁術,等到西邊消息傳來,方才可以清楚下一步動向。
思慮之間,他便對劉備建議道:
“我聞城內士兵之言,袁術出兵已過半月。”
“如今若是兵敗,或許會自項縣、宜祿兩城南下,或可兵分兩路設伏,趁袁術還不知宋國已陷,將其徹底剿滅於此!”
“另外,未防北邊程昱動兵,可讓陳到速速北上,讓元直出兵譙縣,負責阻擋程昱增援兵馬!”
除了曹操之外,程昱也是一個大問題!
自從上次他們和劉寵交易之後,曹操便讓程昱率軍兩萬駐軍於陳國北邊的梁國境內!
相對曹操麾下其他人而言,程昱此人動手狠辣,且擁有一定自主權。
一旦發現他們在謀劃陳國,或許會出兵策應曹操。
這種時候,唯有徐庶可以擋住程昱!
劉備聽得此議,自是一陣皺眉道:
“可眼下元直負責沛國防禦,若是讓其進駐譙縣,小沛便即空虛,若被程昱所取又當如何?”
秦瑱聞聽此言,便即微微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