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的顧清清,麵色蒼白看不到血色。
在之前趙毅說的話裡,她就隱約猜測到了,凶手可能是顧家人,但還是心存僥幸,覺得可能是想多了,直到趙毅說讓顧家人全員到齊,她才不得不接受這個殘酷事實。
趙毅一步步來到一個中年男人麵前,年過五十還穿著筆挺西裝,與坐在首位的顧老爺子有六七分相像:“凶手就是你。”
“什麼...凶手?”
中年男人麵露怒色,站起來瞪著趙毅:“雖然不知道你誰,但單憑剛剛說的話,都可以告你誹謗!”
“二十四年前,你雇了輛貨車司機,在顧清清和王蓉回家的路上,想將她們兩人徹底殺害。”
“結果王蓉死了,顧清清活了,目的勉強達成。”
趙毅無視了麵前男人的怒火,道出了一樁久遠秘辛。
一瞬間。
會議大廳全體目光,全都看向中年男人,目光中帶著複雜情緒,特彆是角落裡邋裡邋遢,看起來得有七十的人最顯眼。
中年男人氣得臉都漲紅了,他是顧清清的二伯叫顧玉龍,現如今除了顧老爺子外的二號人物。
原本應該是顧青山來著,從小就被賦予厚望,最有潛力成為下一任的家主,但隨著那場車禍,摯愛的妻子王蓉的死亡,一直到現在還沒走出來。
整天喝得醉醺醺,不管顧家的事務,簡直是個廢人。
“哪裡來的毛頭小子,敢來顧家潑臟水,進來兩個保鏢轟出去!”
顧玉龍的後麵,站起來幾個人喝道,都是跟他關係比較近,生意上來往密切的同宗,無論從哪方麵都要發聲。
叫得最激烈的兩個,是顧玉龍的妻子兒子。
焱塵子立馬不樂意了,一步跨出站在他們麵前,氣得酒糟鼻通紅,扯著大嗓子咋咋呼呼:“我看是哪幾個小臂崽子,居然敢對趙先生這麼不客氣,是活膩歪了還是腦子被門夾了!”
一人的音量比得上十人。
而且還特彆不講武德,張口就是一口老痰,精準吐到了叫得最囂張,染著黃毛的顧玉龍兒子嘴裡。
其餘人眼睛裡透著恐懼,用手試試捂著嘴,唯恐也被隔空投喂。
“全都停下!”
顧老爺子雖然缺失兩條腿,但是在顧家很有威嚴,一句話宛若一記重錘,顧家人都閉上了嘴。
顧老爺子叫天涯,年輕時候也是號人物,年輕時候背了幾十條人命,為了躲避仇家跑到了東南亞,遭遇埋伏一番激戰,兩條腿永遠留在那裡。
他讓王福鑄幫忙推輪椅,來到趙毅麵前,麵容有所緩和:“趙先生可否有證據,此事畢竟事關重大,不能平白冤枉了一個好人。”
“當然。”
趙毅點了點頭,看著顧玉龍:“二十四年前貨車司機成功後,你告訴貨車司機殺了王蓉,跑到哪裡都逃脫不了,不如趕緊去警局自首,爭取寬大處理。”
“為了讓司機安心去警局,你還往他賬戶上打款五百萬,最終被判了十二年。”
趙毅的聲音回響在寂靜的會場中,每一個字都如同冰冷的刀尖,隱隱刺痛了顧玉龍的心臟。
“胡說...八道!”
顧玉龍雙拳緊握,極力壓抑自己的情緒,瞪視著麵前的趙毅,眼中閃爍著熊熊烈火:“你到底是誰派來的,這是向顧家身上潑臟水,以此讓顧家分崩離析嗎?”
“證據呢?”
“一切都是你的一麵之詞,三歲小孩都不會相信...”
焱塵子很有眼力見,顧玉龍還沒說話,張嘴就是一口老痰,逼得他不得不跪下來乾嘔:“不得乾擾趙先生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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