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毅跟馮嶽聶高陽三人,坐在祠堂不起眼的角落,幾百個鎮民則安靜的站在中間,直到朦朧的月光透過雲層,灑在破落的的郎中鎮小道上,又增添了幾分詭異色彩。
“噠噠噠...噠噠噠。”
“噠噠噠...噠噠噠。”
一陣沉重的腳步聲響起,幾百個鎮民像是收到指令,瞬間變得鄭重起來,用僅有眼白的眼睛,看向祠堂的大門。
八位身穿黑衣的男人,麵無表情地抬著一頂鮮豔的紅轎,平穩的踏進了昏暗的祠堂。
紅色的綢緞在微風中輕輕飄動,散發出毛骨悚然的氣息。
轎內若隱若現的人影,伴隨著轎子的上下而晃動。
在花轎的兩旁,兩名童男童女手持白燭,麵無表情地跟隨著,他們的眼神空洞而無神,看不出一絲的活氣,像是沒有靈魂的空殼,身上的灰白喪衣顯得格外刺眼。
空中飄散著一張張紅色紙片,在夜風中輕舞飛揚,如同飛的舞蝴蝶,又像是綻放的血花。
哀樂聲在小鎮上空回蕩,淒涼而哀婉令人心弦,悲切的旋律仿佛穿越了時空,小鎮居民的臉上露出了驚恐與不安的神情。
他們都清醒過來了,看到了紅轎的後麵還有東西,密密麻麻看不到儘頭,都是穿著破爛衣服的亡魂!
馮嶽都要叫出聲了!
不止是站在祠堂後麵的亡魂,更重要的是抬棺的八個人,赫然就是守夜人同夥!
八個守夜人中為首的是個七十多歲的老者,身體雖然瘦的要皮包骨頭,但眼睛在夜色中卻比鷹都銳利,見到馮嶽三人時,想要張嘴警示些東西,但想到什麼禁忌,又緊緊閉上了嘴。
看到那個被從腰斬斷,變成兩截的年輕道士,很是解氣的朝屍體上吐了口痰。
真他娘的痛快!
特麼的要不是誤信了這個騙子,吸入了特製的軟骨散,也不會淪為案板上的魚肉。
趙毅用生死簿查閱那個精瘦老者,對方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下意識的看了過來,有一種被看光的錯覺,從頭到腳被扒了個乾淨。
“趙無極。”
“難得一見的武學奇才,從五歲就開始練形意拳,勤勤懇懇用了六十多年,於去年引天地靈氣入體,與本命精源結合化生真氣,正式踏入了武王之境。”
趙毅在心裡喃喃道,第一次見貨真價實武王,形意拳練到出神入化,確實非同一般:“來到郎中鎮,誤信了假道士,吸入了特製軟骨散,醒來後就成了轎夫。”
他又想到了很多,懷疑從頭到尾都是個計。
令武王都淪陷的特製軟骨散何其珍貴,便是是攝魂宗都寶貴的很。怎麼會被那個假道士拿著。
恐怕攝魂宗一開始的目的,就是希望引過來一尊武王境的守夜人!
一尊武王的生命本源何其旺盛,足夠讓造就出的紅衣厲鬼,在同階中都罕有敵手了。
但還是有幾處疑點,他又看向紅轎中。
站在外麵的亡魂進來了,一窩蜂的衝進祠堂中,將紅轎中的新娘,粗暴的薅了下來!
後麵的亡魂帶上來一個紙紮人,不顧奮力掙紮的新娘,要強行在祠堂進行拜堂,殘缺不全的臉上癡狂的喊著:“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