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奎身上的煞氣越來越濃鬱,天生地養的山魈第一個察覺,蹦到他麵前嗤笑道:“大高個你不對勁,不會是被娘們榨乾陽氣了吧?”
“砰!”
大奎猛地一腳踹出,正中山魈的腦袋,在巨力下明顯變化,連續碰塌了三堵牆才停下,身體內部的骨頭儘斷,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在南嶺作惡一方的山魈,有著大成武王的戰力,卻就被那麼一腳踢了,讓人有一種不真實感。
“他不是大奎!”
老嫗發出尖叫,如同黑夜的貓頭鷹,全身被黑霧覆蓋,赫然是個術法真人,
距離最近的血妖宗長老蔣培平,右手迅速充血變得巨大,比成年棕熊還要巨大,彌漫著令人窒息的妖氣,就要將大奎的腦袋給拍成漿糊!
傳言血妖宗的初代宗主,五百年前蛻變成了完全血妖,但卻沒有喪失理智,從此易名為妖神,也曾統治過南嶺一段時間,隻是忌憚國家不敢進軍東山省。
現在血妖宗雖然沒落,妖神不知所蹤,但在南嶺中也是龐然大物,甚至比攝魂宗更勝一籌。
麵對血手的攻擊,大奎的身形開始變化,魁梧的身軀變成血紅的嫁衣,鬼新娘顏州儀懸在半空中,宛若遺世獨立的彼岸花,令萬物枯萎的神通展開,蔣培平的軀體在極速枯萎,甚至都沒能靠近,就變成了一具乾屍。
餘下的老嫗跟特使兩人大為震驚,怎麼說蔣培平也有力敵半步武王的實力,卻是連對方的衣角都沒碰到!
“紅衣厲鬼!”
老嫗認出來了,鬼新娘是紅衣厲鬼,周身黑霧翻滾湧動,像是粘稠的沼澤,充滿了邪惡與死亡的氣息,身影也變得模糊而詭異起來。
黑霧仿佛有了生命,在一瞬間變幻跟凝聚變幻,化作了無數個猙獰的骷髏,口中發出擾人心智的淒厲呼嘯,要將鬼新娘顏州儀給蠶食殆儘!
穿著灰色長袍,從未說過話的兩人,也在霎那間動了,竟是兩頭飛僵!
灰袍下的身形高大而猙獰,皮膚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灰白色,眼睛深深凹陷下去,泛著幽藍的詭異紅光,長發散亂而枯黃,隨風飄動時發出沙沙的聲響。
雙手同樣生出尖銳的指甲,甚至可以看到上殘留的血跡,沒有翅膀卻可以飛翔,無聲無息地接近獵物。
唯有戴著麵具的特使,向後退了四五步,安靜的看著他們大戰。
麵對如潮水般洶湧而來的黑骷髏,顏州儀紅蓋頭下的臉沒有變化,張口就將撲向她的骷髏全都吸了進去,然後調頭又儘數吐向了襲來的兩頭飛僵。
被紅衣厲鬼的本源煞氣強化後的骷髏,明顯要比老嫗用的更強,一個個碰擊在飛僵的軀體上,發出令人牙酸的鏗鏘聲,半秒後就消融到隻剩半截身子了。
老嫗被嚇到魂都要散了,也不管身後的特使了,像是發瘋的野獸,拚了命的要逃出彆墅,不然下一個死的就是他。
但....
站在最後麵的特使,發出一陣詭異笑聲,跟著摁下了一直把玩的遙控器,
老嫗即將觸及自由的一刹那,耳邊突然響起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下意識回頭望去,隻見一道耀眼的碧光閃過,隨後整個彆墅被火海吞噬。
彆墅下麵埋了大量的炸藥,特使在最後關頭引爆,所有人都無處可逃。
老嫗的身體被熱浪碳化,皮膚傳來劇烈的疼痛,她扯著嗓子淒厲尖叫,想清楚了來龍去脈:“居然在炸藥中摻雜了陰磷砂,原來我們都是犧牲品,大奎去殺劉老歪也是魚餌,目的是想將趙毅引過來!”
陰磷砂是一種極厲害的玩意,要用汙穢的百年腐屍,加上河底的磷砂,配合毒瘴煉製而成,法器沾上一點都要被化為廢鐵,橫練武王都遠不敢觸之。
對於靈魂來說更是毀滅,碰到一點就燒成渣,在完全焚儘之前,什麼手段也熄滅不了。
炸藥裡的陰磷砂又何止一點,火光都被染成碧綠,恍若來到九幽黃泉,哪怕是半步武聖,都得落下半條命吧!
老嫗雖是術法真人,但肉身比普通人還孱弱。
體會到了真正的恐懼和絕望,他們嚴重低估了趙毅的危險,居然連陰磷砂這種東西都動用了,再回頭看向已死去的特使,想必也是一個冒牌貨!
兩具飛僵的作用,就是用來拖延時間。
不過千算萬算,引來的不是趙毅,而是一頭紅衣厲鬼,隨後靈魂在這一刻引燃,徹底消散在儘的火海之中!
巨大的爆炸聲席卷整個小區,距離較近的住戶都被震昏過去,水泥澆鑄的大地也滿目瘡痍。
大約過了十幾秒鐘,火光漸漸小了些時,鬼新娘顏州儀才出現,依舊是懸在半空中,周身繚繞著血紅庚金,完全沒受到傷害。
在來這裡之前,趙毅找到顏州儀,用孕養在腎臟的庚金之氣,可在關鍵時形成防禦罩。
現在庚金之氣變得黯淡了許多,需要再孕養幾個月才能複原,可顏州儀完全沒有大意,兀得感受到了危險氣息,好像被什麼人遠距離給瞄住了。
下一秒。
危險氣息解除,顏州儀看向遠方,二十公裡外的大廈天台,那裡趴著個狙擊手。
那名狙擊手原本瞄住了顏州儀,但旁邊又多了個男人,趙毅看著聚精會神的他:“兄弟你真厲害啊,隔著十公裡都能鎖定目標,滅魂釘磨成的子彈,玩出花樣來了。”
狙擊手是個金發的西方人,耳邊響起趙毅聲音,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立刻暴起要殺向趙毅。
然而趙毅的速度更快,躲過了這個殺招,一腳將其踹飛了出去。
被踹出去十幾米的金發西方人,嘴角不由得向上一翹,單手持著近兩米的狙擊槍,如此近的距離都不用瞄準,用力就扣動了扳機。
“砰!”
大廈的天台響起爆響,滅魂釘射進了的趙毅眉心,然後又從後腦勺穿出,失去生命的軀體,重重的栽倒在地。
金發年輕人取出照片,對著屍體仔細對照,說著流利的英文:“確實與趙毅一模一樣,不過不是說極度危險嗎,為什麼這麼輕易的殺死了?”
他突然驚醒,察覺到不對勁。
剛剛被趙毅踹飛,為什麼一點疼痛,都沒有感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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