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時汜追問,他並不覺得正常人會給出這種答案。
“……”
青年閉上眼睛,沉默了幾息,但當他睜開眼睛時,卻給出了一個讓時汜意想不到的答案。
“因為…我是正義的…引路者啊。”
他的聲音並不大,但是卻帶著十分的篤定。
“如果正義真的到來了,就意味著我這個引路人發揮了作用,我需要做的事情,不就是讓‘正義’,降臨到它本該降臨的地方嗎?”
“隻不過是正義迷路了,所以才需要我儘我的一份力量為其指引道路,正義真的降臨了,我該感到高興,不是嗎?”
“至於這副軀體,隻要正義能夠真正降臨,我這副軀體,我這副軀體…又算得了什麼呢?”
時汜注意到,青年說出這些話的時候,那雙無神的雙眼,有那麼片刻,閃過純粹的異彩。
那樣子,像是什麼畢生所求如願了一樣。
“……”
時汜沉默了。
他突然有些不能理解麵前青年的所思所想,或者說,他能夠聽懂青年所要表達的,但……他有些不明白是什麼讓麵前的青年,一提及‘正義’這個字眼,整個人都好像變得不一樣了。
難道這個世界還有什麼能讓人情緒波動如此之大的事情嗎?
就算是出手幫助他封印了‘正義’的‘世界’下一刻就要死了——他想,他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情緒波動。
時汜看向自己的雙手,空空如也,一如他的腦海,他的內心。
他隻是隱隱記得,在遇到‘世界’之前,麵前的青年在瘋狂追逐自己,並且…傷害了自己。
他以為這就是‘正義’。
但‘世界’說,他不是,他是人,是玩家,是受害者,但不能說是’正義’。
他有自己的名字,而傷害過他的‘正義’,隻是一個披著他外殼的…存在。
而在他的記憶中,‘正義’拿著尖銳的注射器,帶著冰冷的笑,傷害了他。
白發少年伸出手來,覆上自己心臟所在的地方,在血肉之下,他能感受到心臟在規律地跳動。
不徐不緩,不急不躁,按部就班,由始至終。
應該是要感到害怕的吧?似乎記憶中自己麵對‘正義’時除了跑之外,沒有彆的任何能力,隻能任人宰割。
隻是,為什麼自己沒有任何恐懼的…感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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