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祭司,節製的處境,你之前已經跟我說過了,我很想知道,這個所謂的惡魔,是否會對節製...造成傷害。”
望著陷入沉默的女祭司,“眠”直截了當地問出了他最關心的問題。
從女祭司的口中,他清楚節製似乎已經失去了某種身份,但這在他看來,無傷大雅。
甚至...未嘗不是件幸事。
畢竟,那個所謂的身份既沒有給節製帶來實質上的力量的幫助,也沒有任何特權。
它即便作為一隻蟲子,寄居於宿主的體內,也會因為宿主的身份獲得相應的特權,雖然有時候行事會因為宿主的人際關係的原因受到些許限製。
他親眼目睹了節製的離奇失敗,親眼見證了節製的放棄了對那三個家夥的針對,當時負傷的他,說實話,見到節製主動放棄,有過不可置信,有過惋惜,有過不甘。
但......他無法忽視內心隨之湧現出的輕鬆。
他一直都覺得之前節製給自己施加的壓力太大了,那種壓力,恐怕有些讓顯得孱弱的節製不堪重負。
如果一直繼續下去,他無法預測,節製最終會不會因為再次的失敗而...崩潰。
理性告訴他,以節製的性格,恐怕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但...他的感性讓他希望節製會主動放棄。
那根本就是一個沒有任何實質性回報的任務,他不覺得值得節製為此費心費力。
隻要節製不再將注意力放在那三個家夥身上,以它作為蟲皇的實力以及...本體帶來的多重優勢,武林盟——隻要有它存在,將永遠是節製最堅強的後盾。
所以見到了節製的轉變的它在不受傷勢困擾後轉變了對武林盟的策略。
如果之前是對武林盟資源以及人力、物力的處理方式為竭澤而漁,根本不為武林盟做長遠打算的話...那麼現在,卻是在一步步強化武林盟及其所屬勢力。
作為一隻蟲子,它並不熟悉這些事物,但...身為於無數蠱蟲中吞噬、進化、升華而出的蠱王,它有著人類所無法想象的學習能力。
如果節製自身無法獲得根本意義上的強化,那麼,它該為武林盟、為節製做長遠的考慮。
沒有什麼存在永遠都處於幼年時期,即便是一隻蟲子,也會逼迫著自己去成長。
節製...這個將它由南疆帶入中原的存在,這個某種意義上相當不負責任的存在,雖然明確無法給予它所希望的,但.....不可否認,它所做的一切,都會不自覺將節製納入考慮範圍。
這一點上,它自覺,要比節製負責得多。
隻要一切按著規劃......以人類的話來說,如果節製回歸,武林盟將會是他最適合的“養老”之地。
而它,將會以盟主“眠”的身份,撐起武林盟的一切。
它有這個自信,而且...這是值得的。
但現在節製的不知所蹤,讓他身為盟主“眠”所指定的一切計劃在平穩運行了不久之後,有些難以繼續進行下去了。
這一切都是在節製會歸來的基礎上做的打算,而現在,節製消失了。
他連處理武林盟內部各勢力的瑣事,都沒什麼心思了。
找不到節製,這一切,似乎都沒什麼意義。
思及此,“眠”輕輕歎息一聲,看向麵前因為自己的問題變得同樣沉默的女祭司。
“......無法預測,不過如果是逆位惡魔的話,他的能力的一角勢必會在這個世界以不太光明的形式展現出來。”
“就像我,身為女祭司,因為是正位出現,所以我的部分能力在這個世界成為了固化力量。”
“比如純白之書在原有的基礎上附加了針對敵對塔羅牌勢力的力量問詢,比如阻止紛爭的‘繳械’能力。”
“這些都是偏向於積極,正麵的能力。”
“而通過你的描述,上一位已經消失的魔術師,他的能力就是偏向於反麵,比如直擊內心的‘記憶窺探’,比如通過深入玩弄他人而擁有的相應‘偽裝’。”
“某種意義上,如果魔術師想,這份能力,在這個世界,堪破任何存在的弱點都不成問題。”
甚至如果被合理運用,會有影響現實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