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說,他會向世界和戀人交出一份完美的答卷。”
“換句話說,他需要向世界,向戀人證明,他是個合格的節製牌力量繼承者。”
女祭司還要接著說些什麼,麵前的白發少年卻已經沒有興趣再聽下去了,“能和世界那個笑麵虎走到一起的戀人,恐怕也不見得是個什麼好東西吧?”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時間有限,我要加緊對於‘搖光’的建設了,這次惡魔的事情,無論怎麼說,我還是要向兩位致以最真誠的道謝。”
“以後如果有什麼我幫得上的地方,也許我可以儘些綿薄之力。”
他的話說得很是漂亮,但在場的兩位,女祭司將他看做弟弟,對他沒有任何要求;而“眠”,則更不用說了,當初他被煉蠱者清算的時候,甚至都沒奢求過節製的幫助,甚至還願意留下阿巧來幫節製。
所以時汜這話一說出來,無論是女祭司,還是“眠”,都沉默了。
時汜的話,給他們一種很疏離的感覺,似乎,從沒有一個人,真正走進過他的心裡。
眼看白發少年要離開,“眠”望向那道白色的身影,終於忍不住開口。
“父親大人,您為什麼不回到武林盟,有我和女祭司在,根本沒人能動得了您...還有,為什麼您剛才不讓惡魔解除掉手上的紋路呢?”
對於“眠”拋出的兩個問題,時汜腳下頓了頓,“因為.....我現在是‘玩家’啊。”
“眠,你知道嗎?我最近發現,在這個世界之外,還有更真實的世界,但那個世界是我們無法觸及的。”
“以前的我,現在的你,現在的女祭司,或者是惡魔,又或者是新節製,也許這其中的絕大多數存在都是有著超脫絕大多數玩家實力。”
“但那又怎麼樣呢?這些都不過是那個世界的存在眼中茶餘飯後的談資罷了,這樣想想,我們又何嘗不是被關在這個世界牢籠中的鳥兒呢?”
“我回到武林盟,也不過是在較大的籠子中,接著鑽進了一個更小、更精致、更牢靠的籠子裡罷了。”
“如果一直待在那裡,我不會知道這些,或者說,我不會對這些了解得那麼透徹。”
“而那個世界的存在來到這個世界,他們就是你們口中的玩家種族,不死不滅、隻要他們想,永遠有無限發展潛力的存在。”
“眠,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總會有一天,看起來牢不可破的武林盟,也會有被玩家超越的時刻,而且我想,這個時刻,不會太久。”
女祭司愣住了,她沒想到,一段時間沒見,節製已經...看透了這麼多。
也對,能在世界手下做事的,又曾經讓世界那樣信任的存在,不可能沒有敏銳的觀察力和嗅覺。
“眠”微微低下頭去,卻是沒有反駁,他所占據的身份告訴他,節製說得沒錯。
他手下的固有戰力,終究會隨著玩家種族的不斷崛起而愈發無力。
但對於這個問題,他也早已想好了對策,畢竟,他不單單是武林盟的盟主,更是南疆的...蠱王。
如果手下的固有戰力潛力有限,他會充當起煉蠱者的角色。
這是父親大人第一次跟他說這麼多話,他該為此感到高興的,但很奇怪,望著那雙漆黑的眸子,他隻覺得心情分外沉重。
父親的話在他已知某些信息的基礎上,更添了些許犀利和殘忍。
沒錯,屬於武林盟的時代終究會隨著時間的流逝過去,而他,即便身為盟主“眠”,也不過是另一個世界的存在,口頭上的談資。
“眠。”
白發少年看向一襲紅衣的“眠”,麵上沒有任何情感波動。
“眠”抬起頭來,白皙的麵容上,迷茫一閃而逝。
“這是我給你的答案,也是我對你的忠告。”
他接著看向女祭司,微微一笑,“女祭司,帶我離開迷失沙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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