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汜聽著兩者的討論,不動聲色地朝著傳送點走去。
現在無論是女祭司還是倒吊人都沒懷疑到他的頭上,他刻意把話真假參半,就是為了混淆兩人的思緒。
不過最壞的打算也不過是跟女祭司和倒吊人撕破臉,而且聽倒吊人的說法,隨身背包是個放置物品相當安全的地方...隻要他不拿出來“恐懼之眼”,倒吊人就感受不到其的存在,“恐懼之眼”自然也就也就無法被其銷毀。
而且現在已經很清楚的是——倒吊人擁有感知所謂“禁忌品”,銷毀“禁忌品”的能力。
真是個...相當強大的能力。
這樣強大的能力,準確地說,在萬蠱塔,在當初他還是節製的時候,也曾親眼見過。
那三隻...被倒吊人親自摧毀的...奴蠱。
眼見小節製就要離開,女祭司站在門口,看了一眼已經緩緩恢複正常的“搖光”眾人,開口叫住了白發少年。
“時汜,你...要去哪裡?”
她輕聲問道。
倒吊人跟著看向那道白色的背影,有那麼一瞬間,這個有些瘦削的背影,和記憶中強大又狂傲的節製重合了起來。
他搖了搖頭,告訴自己——不是的,過去的節製已經留在了過去,現在的...隻是淪為玩家npc的時汜。
來到這個世界的這些天,他也每每在想,如果當初的節製不曾選擇背叛世界,如果當初的節製沒有把...那些世界搞得一團糟,是不是這個世界就不會存在,這些事情...就不會發生。
節製仍舊是世界的得力助手,左膀右臂,深受世界信任,而他們這些力量繼承者,也能夠各司其職,不用卷入其中。
現在的全新的“時汜”,自然也不必出現。
甚至連女祭司口中的新的節製牌力量繼承者“溪”,也不會出現。
一切都好好的,不好嗎?為什麼非要捅出那麼大的簍子?
“我麼...女祭司,我要去武林盟。”
白發少年轉過身來,唇角牽起一抹笑來,周遭略帶著些許暖意的風稍稍吹亂了他額前的碎發,倒讓他更多出幾分平易近人。
女祭司愣了一下,“可是,你之前不是說,武林盟不過是個現階段比較堅固的籠子......”
“我確實這麼說過,但不可否認,現階段,它是堅不可摧的龐然大物。”
“而且...武林盟的那隻蟲子雖然自己學到了很多,但有些東西,有些認知,我想,還是我親自來教,比較好。”
“那——搖光呢?你...不管了嗎?”女祭司問。
“搖光麼.....基於虛無的快樂而建立的搖光本就岌岌可危,也許我在搖光做了這麼多,不過是想親眼看到它潰散的那一刻。”
“我一直覺得,毀滅帶來的美,遠比重建要絢麗得多...不過現在我卻突然沒興趣了,也許...我本質上,是個好人吧。”
眨了下眼睛,白發少年話語之中,帶著點開玩笑的意味。
倒吊人直接沉默了,在他對節製了解不多的記憶中,這家夥,好像和“好人”一詞,沾不上邊。
女祭司倒是對此沒什麼異議,甚至輕輕點了點頭。
小節製在她的心裡,一直都算得上是個好孩子。
“那我先帶你去武林盟找到‘眠’,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事關各個‘禁忌品’,我可能要和倒吊人出去忙上一陣子了。”
“‘溪’擁有世界的部分能力,很難保證接下來他為了所謂的任務,不會打其餘‘禁忌品’的主意,我要聯合倒吊人為各個‘禁忌品’設下點限製,雖然恐怕無法抗衡世界的力量,但至少...不能讓他拿得太輕鬆。”
女祭司的一番話,算是把接下來的打算透露得一清二楚。
倒吊人仍舊保持沉默,雖然在他看來,女祭司對於時汜,也太過特彆,太過信任,太過無所保留了。
白發少年略一沉吟,唇角的弧度愈發深刻,這也就意味著,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女祭司不會待在武林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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