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傳送位點的絲絲波動,昭示著不久前,有人離去。
......
中洲,武林盟。
一少年劍者來至紅衣人麵前,單膝跪地。
“盟主。”
他麵容恭敬,嗓音清亮。
“何事?”
見到來人,“眠”提了些許興致,開口問道。
“時汜...大人,似乎已經發現了我的暗中跟隨,是屬下失職,屬下——”
他話還未說完,就被“眠”打斷了。
“無妨,他一向警惕,以你的能力,被發現雖然讓我有些出乎預料,但也不是不無可能。”
“我想知道,時汜他...這次冒險進入天啟,具體行動上,是否有奇怪之處?”
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紅衣少年鳳眼微眯。
“劍流,彆告訴我,你不知道。”
“這——”
劍流微微抬頭,正看到盟主大人眼眸深處劃過的絲絲冷光。
他已經許久沒看到過盟主大人這個樣子了,這讓他有些許恍惚。
當初盟主踏足神秘南疆,說是要去尋求讓藥人複蘇之法,而他,也確實做到了。
待其回歸,阿巧姐姐是如其所願地複蘇了,隻不過,起初他遠遠看過一眼,她的狀態很是不對勁。
就連盟主大人的狀態——也透著一股說不上來的陰冷。
後來,他來到劍宗,調走了部分劍宗弟子,以及七劍客。
再後來,他更是將劍宗都納入了武林盟之內。
但初次被調走的那些劍宗弟子,卻隨著武林盟的一次悄無聲息的劇變,不複存在。
聽逝去的宗主說,“眠”算得上是劍宗出身,在他很小的時候,便因為根骨絕佳,被宗主收為關門弟子,劍法之上,無人出其右。
隻是後來結識了藥宗阿巧,兩人迅速墜入愛河,也許是心緒動蕩,“眠”的劍法卻再無寸進。
這讓他在代表劍宗角逐盟主之位時,越是接近後期,就越是屢屢碰壁,尤其是刀宗弟子,更是劍宗位居五宗之首的絆腳石。
老宗主說,當時幾乎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認為日後勢必會被刀宗穩壓一頭,因為...所有人都知道,“眠”於劍法之上,已經達到瓶頸,很難寸進。
但奇跡還是發生了,“眠”最終還是坐上了那個位置——隻是那個曾經古靈精怪、笑著捉弄他的阿巧姐姐,那個天天把劍宗當做自己家,總是滿眼愛意跑來找“眠”的阿巧姐姐,陷入了長久的沉睡。
並且,一睡不醒。
他曾猜測過其中的緣由,隻是隱隱約約感覺要觸及的真相,讓他麵對“眠”時,反而愈發沉默。
“...在尾隨時汜大人的途中,我發現,大人他...似乎身懷妖術,他可以變幻身形和麵容,而且一進入‘天啟’,我便受時汜大人的影響,隨著‘天啟’一眾玩家,陷入了...夢魘之中。”
“待我蘇醒,再次找尋之下看到時汜大人時,他已經和另兩名玩家,從‘天啟’安全脫身。”
“眠”聞言,沉思片刻,揮了揮手,“退下吧。”
但劍流卻並沒有要起身離開的意思。
“我想見見阿巧姐姐。”
盯著上方頗有壓迫力的視線,劍流還是從嘴裡硬生生擠出了這幾個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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