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綿綿察覺到他的注視,眸光微閃,看向杜懷,“杜捕頭,我昨天見到你家夫人了,真好看。”
她眼眸亮晶晶的,說“好看”的時候那是百分之兩百的發自真心。
若是個男人說這話,杜懷提著拳頭就上了,可宋綿綿一個女人都這麼說,他心裡隻有得意。
麵上的得意遮掩不住,嘴裡卻還在道:“還算可以。”
宋綿綿無語,還真被杜懷裝到了。
“杜捕頭這話可就太謙虛了,就算是在京城,像芸娘這麼好看的人也不多見呢。”宋綿綿兩句話說的杜懷眉開眼笑,心裡美滋滋的。
宋綿綿話頭一轉,又道:“不過我看芸娘的身體似乎不太好的樣子。”
她的聲音略帶著點惋惜。
周毓適時接話,“芸娘的樣子像是心情鬱鬱所致。”
“那杜捕頭可得上點心呢。”宋綿綿說:“我要是有這麼好看的娘子,我肯定換著花樣兒天天哄。”
儘管幾人的立場天然對立,可宋綿綿在杜懷看來就是個沒什麼見識的婦人,這次肯定也是求著謝淵出來的,還能有什麼算計?
他當即有些飄飄然。
宋綿綿繼續道:“杜捕頭,不如叫芸娘和我們一起去吧?正好也散散心。”
杜懷眸光一凝,看著宋綿綿的眼神是多了幾分懷疑的。
可宋綿綿的表情看起來實在單純無辜,早晨的陽光穿透重重的雲層,破雲而出,映入她眼底,熠熠生輝。
轉瞬,謝淵已然擋住杜懷的視線,那沒有表情的臉愈發顯得冷寒。
嘁。
杜懷心裡略有些不屑,雖然這位謝夫人長的是不錯,可太活潑靈動了,就跟個沒長大的妹妹一樣。
他喜歡的芸娘那種有女人味的冷美人。
被這麼一打岔,方才心裡的懷疑儘散,杜懷思索片刻,道:“我問問芸娘。”
他也隨行,又有侍女陪在身邊,他料想芸娘不會多嘴。
就算不為著她自個兒,也得為她父母兄弟想想。
杜懷往日裡不是沒提過帶芸娘一道出門,可得到的回答永遠是沉默。他倒沒想到,今兒芸娘答應了。
杜懷翹首以盼。
謝淵則是黑著臉看著宋綿綿,漆黑的眸緊盯著她,劍眉微擰,莫名的叫宋綿綿從他眼裡看出三分委屈來。
他活像個被拋棄的小狗狗。
宋綿綿有些想笑,又強行忍住了,眨巴眨巴清澈的大眼睛,撒嬌聲綿軟,“夫君,怎麼啦?”
謝淵從她的眼裡看出了明知故問四個字。
拽著她的手就走到一側,聲音壓低,“你對他笑。”
他咬牙切齒的,尤其是看著宋綿綿那含笑的眸,這沒良心的小東西,居然當著他的麵對彆的男人笑。
宋綿綿伸出手,勾住他的手掌,軟軟的手指在他掌心輕輕撓了下。
謝淵好不容易擰著的眉頭不自覺的鬆開,眼裡都多了一抹柔色。
好,好吧……
他也不是說不能笑啦。
小姑娘笑眯眯的看著他,金色的陽光落在她身上,發絲都透著金色,睫毛輕輕顫動,方才的輕撓好似一下撓在他心上。
軟軟的,癢癢的。
“夫君,人設嘛,我現在表演的就是你的傻白甜夫人。”
“傻白甜?”謝淵沒懂。
宋綿綿解釋,“字麵意思啦,就是比較呆萌遲鈍又很可愛的意思。”
謝淵輕輕頜首,而後認真的看著宋綿綿說:“那你不需要表演。”
嗯?!
宋綿綿有些詫異。
謝淵繼續道:“你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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