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畫押。”
隨著寧桓書的聲音落下,衙役拿著文書寫好的供狀走到宋大勇身邊,揪著他身上的血按下了指印。
啪!
寧桓書在拍驚堂木,“宋大勇作惡多端,害死馬蘭蘭,最不容赦,按大周律法,擇日處斬。”
隨著他的聲音落下,這案子也算塵埃落定。
馬順夫妻抱頭痛哭,一邊哭一邊感謝著寧桓書的英明,“謝謝大人,謝謝大人,大人英明。”
宋大勇如一攤爛肉一般被扶了下去,他這樣子,衙門裡自會請大夫看著,不叫他在砍頭之前死了。
這次審訊,也算為謝淵正名,他與宋大勇並不像傳言那樣關係親近。
寧桓書更說了,沒什麼親戚關係。
宋綿綿和周毓出來的時候正看在互相攙扶的馬順夫妻緩慢的走在街邊,她腳步頓了頓。
轉身同身後的小鹿叮囑,“叫人看著他們夫妻倆一點,彆出什麼事,若是他們要回鄉,一路照應著些。”
宋大勇做的惡事她並不知情,可壞就壞在這不知情上,因為宋大勇是靠著她和謝淵的名頭才如此囂張,才有那麼大的麵子。
“彆叫他們知道。”宋綿綿又說了一句,她想著馬順夫妻應該不想看見她,更不想承她的情才是。
但逝者已矣,事情已經發生,真相已經大白,她能做的也隻有這些。
“是。”小鹿點頭應下,轉身便去安排此事。
周毓看向好友,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綿綿,你彆多想,這件事與你無關。”
宋綿綿方才在後堂哭過,此刻眼睛還有些泛紅,“阿毓,我也是有女兒的人,我隻是想想若這種事……就已經心痛難受。我無法想象他們心裡有多痛苦。”
感同身受什麼的,從來就是騙人的詞。
不打在自己身上是不知道痛的。
對馬順夫妻來說,無論是怎樣的補償,都不能彌補他們的喪女之痛絲毫。
“阿毓。”宋綿綿轉頭看她,“我想再做一些事。”
一直以來,她都有幫助女孩子們自立,做事。她的奶茶店店員多是女孩,也宣傳了加盟。
她支持王夢姝開設白雲書院,讓女孩子們向學,如今除了有家底的,更收了許多平民女孩。
畢竟從宮裡出來的太妃們可不隻會念書,各種才藝都是一頂一的,更有武功師傅,廚藝師傅等。
稱得上一句百花齊放。
可如今看來,還是遠遠不夠。
比起偌大的大周,她做的太少了,連京城都尚未完全普及,更遑論偏遠的青山縣。
如馬蘭蘭一樣的女子還不知道有多少,有些飲恨自儘,一卷草席二兩銀子便算了事。
有些忍辱負重,被磋磨一生。
這個時代,如馬順夫妻一樣疼愛女兒的極少。宋綿綿想到這些,隻覺得擔子沉重,要做的還很多。
可除了沉重之外,她還多了許多動力。
周毓等著她的下文呢,卻見宋綿綿眸子轉動,似在深思,她不由追問:“綿綿,做什麼?”
頓了頓,又說:“不管你做什麼,我都與你一道。”
她自然是支持宋綿綿的。
宋綿綿收回思緒,鄭重點頭,“好,我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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