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承業的話他沒法反駁,因為齊承業說的都對。
陛下是有雄心壯誌的人,如今又正值壯年,自想成就一番偉業,而如今最大的障礙便是內患,一旦內患清理……
齊承業自嘲的笑了笑,“其實阿柔說的有道理,我也知道我想拘著她的想法不對,可是……”
他就沒那麼容易鬆口。
要是任柔想做的是彆的事,他吭都不會吭一聲。
“我到底是不及寧大人。”齊承業端著茶盞一飲而儘,不像在喝茶,倒像在飲酒。
謝淵想了想,說:“這種事有什麼好比較的?桓書兄隻是尊重周將軍,他知周將軍心之所願。”
齊承業:“……”
他也知道任柔想要的。
兩相對比之下,愈發慘烈。
他就知道,阿淵果然還是來勸他的,也是,他早就知道的,這世界上任何一個人與宋綿綿意見不一。
謝淵都會永遠堅定的支持宋綿綿。
他忍不住問:“如果是沈院長想要參軍,阿淵你會怎麼做?”
將心比心,畢竟宋綿綿如今做的事不像任柔想要做的事那麼危險。
謝淵想了想,說:“若是有朝一日,真需要綿綿站出來,她不會猶豫。”
謝淵的唇角噙著淺淺的笑意,“有國才有家,她不會退縮。”
齊承業:“……”
他也不是想要退縮,若真到了關鍵時刻,他當然不會阻止任柔做什麼。
隻是這不是沒到關鍵時刻嗎?
他還要再問,謝淵抬手攔住他的話,“假設永遠隻是假設,我確實不能感同身受,這件事是任娘子的事,你們夫妻一體,合該好好商議。”
一番話下來,燙手山芋還是在齊承業手中,他是真不知道要怎麼選擇了。
讓任柔去,他擔心。
不讓任柔去,他同樣良心難安。
齊承業一整個就跟戴上了痛苦麵具似的,難受極了。
“小二。”齊承業對著外麵大喊一聲,“上酒!”
天下第一樓的老板娘就是齊承業的親妹子,他一聲令下,第一樓的人自然是將最好的酒送了上來。
齊承業態度強勢道:“彆喝茶,喝酒。”
“一醉解千愁。”
謝淵:“……”
他瞧著齊承業這是還沒喝呢,人就醉了。不過人都這樣了,他也就不好再阻止,索性由著齊承業喝。
齊承業一個人喝還不算,直接拉著謝淵一起,謝淵看他這樣也是有些於心不忍,便陪著喝了一些。
齊承業灌了謝淵兩杯之後就開始猛灌他自己,直接抱著壇子喝。
謝淵見狀連忙去拽他,這才剛把壇子取下來呢,齊承業又拿起另一壇,嘴裡還嚷嚷著,“彆攔,我要喝酒!”
謝淵:“……”
很好。
他眼看著齊承業要發瘋的樣子,抬手一個手刀直接落在齊承業的後脖頸。
“砰”地一聲,齊承業直接落在了桌上。
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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