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已經糟糕到了極致。
霍普將僅剩的獸皮蓋在薑月身上,為她遮擋潑天的大雨。
言澈摸了摸薑月滾燙的額頭:“霍普哥,你帶好月兒和崽崽,我去請巫醫”。
霍普眉頭緊皺:“太危險了,你根本不知道下麵的水有多深,此刻,即使是水獸人,也不一定能在這洪流中全身而退”。
“為了月兒,我必須得試一試。”言澈道:“如果不是月兒,就不會有我的今天,我的實力也是她所賜”。
說完,他不等霍普回答,就轉身跳入洪水之中。
“言澈!”
已經來不及了,霍普眼睜睜看著言澈在洪水中掙紮著往前遊,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這樣捱到了下半夜,四周漆黑一片,言澈還沒回來,霍普環視四周,情況越來越差。
逃出來的獸人們又冷、又餓、又害怕,有一些匆匆上樹的獸人們選擇的樹不夠大,在洪水的衝擊下折斷了,樹冠上的獸人也跌落到湍急的洪流之中,霍普目睹了活人被洪水吞噬,發出絕望的慘叫,但沒人能救他們。
絕大多數獸人,此刻即使沒死,雙腳、雙腿也已經泡在了水中。
霍普帶著薑月和崽崽再次轉移了位置,往更高處的樹杈挪了挪。
此刻,他真恨不得自己長出翅膀,能夠帶著自己的雌性和幼崽遠離這個危險之地。
崽子們哼哼唧唧的,已經非常萎靡了,他們畢竟才剛出生沒幾天。
霍普不得不再次打開裝著崽崽們的獸皮兜,查看他們的狀況。
就在他走神的時候,驚變突發。
從渾濁的洪水之中,一條巨大的眼鏡王蛇爆衝而出,毒牙閃著瘮人的寒光,朝躲在樹冠上的霍普咬去。
他速度雖快,但躲不過橙階獸人的強大動態視覺和反應速度,霍普金色的獸瞳清晰地捕捉到了他的動線,大貓一般在樹上靈活一躍,躲開了眼鏡蛇的攻擊方向。
但是那眼鏡蛇顯然沒這麼好對付,對方的身子在半空中極限彎折,而後竟是朝薑月的脖頸咬去。
霍普大驚,他已經在半空中,無法變向,他抱著雌性,背著幼崽,動作受限嚴重,隻得將自己的手臂喂了進去,為薑月擋了這一擊。
眼鏡蛇的毒牙深深刺進了霍普健壯的小臂之中,對方並不戀戰,一擊即退,再次隱沒入洪水之中。
霍普這時才落下,他再次站定,一手抱著昏睡的薑月,一手扶著晃動的樹枝,眉頭微皺。
毒牙咬過的地方留下兩個細小的血洞,霍普眉頭深鎖,他的手臂已經麻痹了。
霍普一咬舌尖,強迫自己清醒,然後輕拍薑月的後背,此刻必須要叫醒她了。
“月兒……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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