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麵上笑嘻嘻。
卻略帶一絲遺憾地道:“卻抱不到嘍。”
……
話分兩頭。
應天府,乾清宮。
“阿嚏。”朱允熥這邊正要在奏疏上落筆批閱,卻是莫名其妙打了個噴嚏,他伸手揉了揉鼻子暗暗吐槽道:“這是誰在背後蛐蛐我?”
“喲,怕是天氣涼下來了,奴婢這就把炭爐子給您點上去。”候在一旁的馬三寶臉色微微一變,道。
朱允熥擺了擺手,伸了個懶腰,打趣道:“這倒不用,朕也並未覺得寒冷,約莫是外麵罵朕的人又多了些吧,嗬嗬。”
他之前的“所作所為”本來就被朝野上下有所詬病,罵名本就已然一大堆了。
再加上前些日子。
他又大張旗鼓地建立了煤運司,絲毫沒有對此進行保密或是遮掩,現在朝野上下都知道他花銀子挖煤礦的事兒了。
嚴管上奏疏彈劾,民間百姓物議如沸,罵聲自然不小。
不經過處理的煤炭燒起來是什麼效果,百姓再清楚不過了,自然認為他這一波操作越發荒唐。
這也是朱允熥直接放棄保密的另外一個原因:就算他大張旗鼓進行這件事情,旁人也猜不到他真正的用意。
畢竟誰能想到。
他有辦法將這些沒用的石頭變成無煙煤。
而煤炭這種司空見慣的東西,誰也不會將玄機懷疑到這玩意兒本身上去,對他往全國各地運送過去的煤炭進行探究。
這叫“明度陳倉”。
聽到朱允熥拿自己打趣,馬三寶麵上頓時露出一抹憤然之色:“朝臣明白什麼?百姓又明白什麼?次次都隻會冤了陛下一番苦心!”
這幾天的時間裡,馬三寶也是真的既心疼又氣憤。
他伺候了朱允熥多年,是看著自家主子從小長到大的,沒想到自家主子小時候受委屈,如今當了皇帝還繼續受委屈。
倒是朱允熥淡定得一批,還能拿自己打趣。
對於他來說。
這些事情都不是他需要在意的。
要坐得了這個位置,本就當在能屈時屈,能伸時伸,成大事者從來不該為這些小節,一時意氣亂了自己的方寸。
況且這本就在他的計算和預料之內,或者說,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
“這話往後不必再提。”朱允熥提醒道。
隨後挑了挑眉,提筆準備將方才要寫的批語繼續寫上去。
“奴婢明白的。”
馬三寶應了一聲,立刻緊抿了自己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