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秋忍不住抬眸看向最前方的身影，儘管隻看得到一個背影，但卻能想象得到楚南璃篤定自信的神情。
這又何嘗不是對她們這些人的一種信任？
苑秋眼底閃過一抹暖意。
“瑾南公子好氣魄。”林芙盈回神，還未意識到楚南璃對她的不待見，依舊用水潤的眸子看著楚南璃，眼中似乎染上了女兒家對男子的崇拜之意。
然而，無人知曉她心裡不屑地想到那群狐媚子哪裡擔得起這種重任？
“王爺意下如何？”
楚南璃沒理會林芙盈，直接看向夜雲霆。
林芙盈心生不快，明月樓的老板也太不識好歹，她主動示好，他居然愛答不理！
夜雲霆冷冷道“不過是浪費時間。”
聞言，林芙盈眼珠子一轉，心裡麵頓時有了算計。
“王爺，這些姑娘們都來了，瑾南公子也開口求您了，就給她們一個機會吧。”
楚南璃？
她什麼時候開口求了？
林芙盈還在繼續說著“盈兒不忍心讓他們失望而歸。”
便見夜雲霆臉色緩和了不少，語氣寵溺又無奈。
“你就是太善良了。”
楚南璃暗暗翻了個白眼。
她身後，知道她王妃身份的新蓮和苑秋兩人，卻是為她感到憤怒。
“這樣吧，”林芙盈假意思索了一瞬，體貼道“盈兒知道王爺公正嚴苛，也不希望王爺難做。不如瑾南公子把賭注押大一些，王爺給機會才更合理。”
夜雲霆來了興致“盈兒說說看。”
“若這些姑娘們的表演沒能讓宮中樂師、舞娘們認可，那麼……”
林芙盈看著楚南璃，眼底閃過一抹惡意。
不過是區區一個青樓老板，也敢無視她，那就讓她看看得罪她的下場！
“明月樓便宣布在都城關門，並且往後再不得在都城經營！”
聞言，新蓮臉色微變。
林芙盈瞧在眼裡，語氣越發柔和。
“並非盈兒狠心。大家想想，若一個標榜賣藝不賣身的青樓，裡頭姑娘們的才藝卻並不能讓大家驚豔，那又怎配讓眾人爭相追捧呢？反倒是會壞了都城的風氣。”
她說的頭頭是道，條理無懈可擊，讓人找不到反駁的點。
此時，若楚南璃不同意，便是楚南璃不占理，就是明月樓空有虛名。
夜雲霆淡淡道“本王覺得盈兒這個提議甚好。”
楚南璃眸光微冷。
林芙盈，好一個白蓮花，好一個口腹蜜劍。
看似給她們機會，實際上卻把她們往絕路上逼。
今日的節目審查，隻審查一個片段，不需要表演完整。
若她答應，那就代表苑秋她們每一個舞步，每一個曲調，每一個配合，都要展現到極致，容不得半點差錯。
可她哪能不答應？
這是明月樓真正脫離“煙柳之地”非議的第一步。
“在下答應。”
林芙盈嘴角微微勾了起來，視線不經意地往楚南璃身後望去，笑意微僵。
明月樓姑娘們並未如她所想的那般絕望，反而一臉平靜。
林芙盈看著這一張張貌美的臉蛋，心中暗恨。
裝腔作勢！
一群妓子還能被人追捧，可笑至極！
不過是一群千人騎萬人枕的賤蹄子，坊間傳聞的賣藝不賣身傻子才會信，假裝清高而已！
她倒要看看這些婊子是怎麼帶著她們那上不得台麵的節目，灰溜溜滾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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