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萬姑子命大，順著水流飄下去，正好就遇見了那支商隊。
不過那支商隊，隻是途經此處，商隊裡的人也並非是京城本地人。
偏偏萬姑子醒來後，大概是因為在水裡磕到了頭，不光記憶全失，甚至還變得癡傻，連自己的姓名都不記得。
也正是因為如此，那支商隊找不到她的家人，隻能將人放在了那個村子裡。
好在，他們並未將萬姑子給送回去。
要不然，林芙盈那邊，肯定早就收到萬姑子沒死的消息。
“屬下已經讓人帶她去沐浴了，等收拾好了，就帶來見主子您。”
或許也是報應。
那支商隊，救下萬姑子，並且將她安置在那個村子裡，已經算是仁至義儘。
自然也就不曾在意他們走後，萬姑子會如何。
暫時收留萬姑子的那戶人家，仗著萬姑子癡傻，便一個勁地欺負她。
要不是她年紀實在太大，隻怕早就被那戶人家給送到青樓去了。
楚一趕過去的時候，萬姑子已經被趕到了羊圈之中，整日同牲畜爭食。
很快，煙兒就和兩個小丫環一起，將萬姑子給帶了上來。
倘若小芸在這裡，估計都認不出來，這就是她的姑姑。
兩個月前，因為平日裡好吃好喝，萬姑子的臉還略顯富態。
如今她早就已經形容枯槁，麵對楚南璃的時候，更是連頭都不敢抬。
楚南璃注意到，她額頭上，有個早已結痂的傷口，應當就是導致她變成這樣的原因。
楚一直接開口：“回來的時候，屬下已經嘗試問過她了，她應該不是裝出來的。”
他也懷疑，萬姑子是不是害怕，才會故意裝瘋賣傻。
但試探過後才發現，萬姑子是真的癡傻了。
“人的大腦，在受到撞擊過後，確實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楚南璃盯著萬姑子，思索片刻，很快再度開口。
“這樣，你明日出去一趟，讓莊穆言那小子過來。”
雖說不太清楚楚南璃的用意，但楚一還是去了一趟莊家，將莊穆言給帶了過來。
莊穆言一聽楚南璃要見自己，很快就拋下了手頭上的事，忙不迭跟著楚一來了。
這段時日，他都在忙太醫院的事情，已經都快有小半個月沒來楚南璃這邊。
一見到楚南璃，他便兩眼放光：“師父讓我過來，是有什麼事情要吩咐我去做嗎？”
若是莊霖在這，瞧見他這不值錢的模樣，更是沒眼看。
“你跟著我學醫術，也有這麼久了，如今，也到了考驗你的時候了。”
楚南璃遞給楚一一個眼神，楚一立馬會意，將萬姑子給帶了過來。
昨天的時候，煙兒已經帶著人，將萬姑子清理乾淨。
可一天不到，她就已經弄得渾身臟汙。
瞧著這樣的萬姑子，莊穆言先是嚇了一跳，很快便上前認真觀察起來。
“師父，她應該是經受了什麼外力，才會變成這樣的吧？”
果然是她教出來的徒弟。
楚南璃眼中閃過一絲滿意，很快開口：“沒錯，我今日叫你過來，便是想讓你用我這段時日教你的東西，治好她。”
突然被楚南璃委以重任，莊穆言反倒開始不自信起來。
“師父，我感覺您教我的東西，我都沒有完全學透，這個時候貿然出手，會不會太……”
這小子，平時表現得那麼自信，怎麼現在又開始糾結起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