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門之中果然議論紛紛,顯然大家想的都是一樣的,隻不過是喜歡一個人,用了點卑劣的小手段,若要廢去修為未免也太過嚴重。
見廣場上的弟子開始騷動,袁任麟臉上掛著得意的笑,但是不敢笑的太過分。
心裡卻在想,看來弟子們和自己想的一樣,這樣下去把堂弟保出來,不成問題。
就在長老們交頭接耳的討論時,秦意秋忽然鬆開了緊緊牽住落雲歡的手,她一步步往前走。
抬眸看著眼前的男人。
兩人曾經有過多次外出曆險的經曆,關係還是不錯的,但是,袁任麟和宗門唱反調的事情倒是頭一回發生。
秦意秋雖然不至於過分震驚。
不過,也決心讓這位好友沒有麵子了。
“袁師弟,若照你的說法,一個人的心墮落肮臟至此,都不至於判處廢棄修為的刑罰。”
秦意秋邁著步子,一緩緩朝前走,她的身形挺拔,冰藍色的眼眸中無波無瀾。
就如同神女降世,眼神之中一絲憐憫同情也沒有。
仿佛真的隻是就事論事,不摻雜一絲凡心。
“那那些走火入魔的弟子,那些逼迫他人雙修采取的家夥,也沒有置人於死地,但他們的罪責卻比廢去修為更嚴重,你如何決斷?”
秦意秋站在袁任麟麵前。
“你說情蠱不至死,袁定山就不用判這麼重的罪罰,那你想怎麼判?”
“你想讓他回袁家,你想讓他對落師妹做了這麼惡劣的事情之後,什麼懲罰,什麼代價都不用付出?”
“說到底,不過是你覺得血脈親情高於宗門戒律。”
袁任麟愣了愣,沒想到大師姐這麼說。
“可是,這和走火入魔與逼迫他人不同…”
他還要爭辯。
秦意秋舉起食指抵在紅唇邊,意思是讓人噤聲。
“我以少宗主的名義決定這次判決生效,如果袁家不服,那就來劫獄!”
秦意秋已經不打算同人爭辯什麼了,她想這麼乾就這麼乾了,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氣。
自己和師妹淪落至此,難道還不能讓袁定山付出真正的代價?
“還有,如果不是我將情蠱轉移到自己的經脈之中,用無情功法鎮壓…”
“落師妹隻能同一個自己壓根就不喜愛的人在一起,這種痛苦,與墜入地獄無異。”
袁任麟一時之間說不出來。
袁家家主又站了起來。
“憑你一人決斷,你這和用私刑又有什麼區彆?虧我還以為你們雲劍山宗是正道魁首,現在看來和魔教中人也沒什麼區彆嘛,全憑喜厭決斷!”
他的食指直指秦意秋。
雙眼中好似能噴出火來。
“對,是我執意判罰。”
秦意秋迎著對方的目光,絲毫不落下風。
“在被蠱蟲摧毀神誌的時候,我每一刻都在痛苦,而他僅僅隻因為…是你的獨子,便想什麼懲罰都不受?”
“我留袁定山一條狗命,是因為他心智還不算太壞,隻是一腳踏入歧途,不然,我大可以殺了他。”
天水劍出鞘,秦意秋握著劍柄,長劍翻轉,在空中劃過一道泛著冰霜的冷氣。
鋒利的劍刃貼著袁定山脖頸。
隻要稍微往下按一按,便是血流如注的場景。
秦忘語輕輕皺眉,他如何看不出來,乖徒弟已經動了歹念,這若換成以前,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
因為,秦意秋心中的波瀾起伏不會這般強烈,也不會特彆針對一人。
天水劍被收走,袁定山驚魂未定的摸著自己脖子上的傷口。
“把他帶下去。”
秦意秋顯然已經不打算拖遝,雲劍山宗長老們並沒有站出來,個個都拿眼神瞄向宗主。
想看看宗主是什麼意思?
秦忘語沒有提出反對意見,他甚至覺得乖徒弟有些心慈手軟,這麼惡劣的人,就應該直接一劍給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