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對我說那句話?是為了騙我讓我安心留下孩子?還是你是真的這麼想?”
沈懷信將舉著粥碗的手放下,神色不帶絲毫玩笑之意,“我是真這麼想。你的孩子做皇帝,你不開心嗎?”
“任人唯親,太不理智。”流光不讚同的彆過頭。
“不然呢,我們費了這麼多力,難道讓其他人坐享其成?”
“那不叫坐享其成,那叫能者居之。若是無才無德之人,又憑什麼得享尊位。”流光搶過沈懷信手中握著的粥碗,又給自己舀了一勺,憤憤開口。
“憑我們二人有才有德,不可嗎?”
“說我們二人有才還可以,有德就算了吧。”流光一邊喝粥一邊假笑回應。
沈懷信不欲與流光爭辯。他隻見過為自己的孩子爭皇位的,沒見過把皇位往外推的。沈懷信隻當她是一時想不通,等日後與孩子有了感情,肯定還是會為他籌謀最好的一切。
“這些夠吃嗎?要不要去吃點菜?”沈懷信見流光一味喝粥,忍不住開口。
流光點頭,與沈懷信一起坐到桌前,“以後這些話,你彆再隨便亂說了,被有心之人聽見,傳出去,這個孩子會變成彆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我明白分寸,這些話隻同你講,讓你心中有個成算。”
“可是為什麼是你我的孩子?”
“可能因為這個皇位,也有你一半功勞吧。”
流光搖頭,臉上滿是不信,“撒謊。”
沈懷信笑著道,“是真心話。”
陪著流光用了一頓全素齋,沈懷信還想要留下,被流光尋個理由打發走了。
她還不能適應二人關係的轉變,一切都很突然,所以也並不想和沈懷信久處。
夜晚,月黑風高,雲遮月,正適合殺人放火,做壞事。
如今衣櫃裡不再有夜行衣,流光換上一身玄色衣裙,輕手輕腳的出了搖光閣去了天牢。
牢房外已無人看守,不知道是不是玹曜的安排,她快步跑進牢房,拔下發上釵子熟練的撬鎖。
門口的鎖已解,流光將鐵鏈扔到地上,一把推開門衝到春興身邊。
這座天牢裡隻關押著春興一個人。走廊很長,每隔幾十米會放一直火把,走廊儘頭,春興雙臂被鎖鏈吊起,左右兩邊的鎖鏈在靠近身體的時候一分為二,一條圈住他的手腕,另一條穿過琵琶骨。春興垂著頭,半跪在茅草上,聽到大門那裡傳來動靜,他沒有絲毫反應,也不抬頭。
“春興!”流光看清是他,快跑過去,衝到他身邊,一把圈住他的腰。
看到眼前的人,流光再也忍不住,哽咽開口,“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對不起。”
春興聽到她的聲音,掙紮著抬頭,他臉上有血汙,還有一條從眉尾貫穿到嘴角的傷口。
看到春興的臉,流光聲音一滯,目光流露出驚愕,很快,驚訝轉為心疼。她扯下自己袖擺的一條,輕輕擦拭春興傷口周圍的血汙,“疼嗎”
春興搖搖頭,撐起一抹笑,“不疼。”
“沈懷信。我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流光”春興等流光發泄完,緩緩開口,每一字都說的很慢,但都很堅定。
“是走還是留你想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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