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兵上前圍住春興和流光二人,拉弓欲射,卻被沈懷信及時叫住。
他不要給春興這麼痛快的死法。
沈懷信踱步上前,拔起插在地上的青霜劍,緩緩走到流光身邊,將劍遞給她,扯著嘴角開口,“你知道我接下來會說什麼吧?”
流光挑眉,冷冷的看著他,沒有接劍,同樣牽起嘴角,“你知道我接下來會說什麼嗎?”
沈懷信氣笑了,“辯解還是求饒,不論你說什麼,我的話都不會變。”
“沈懷信,這個孩子怎麼來的你心裡很清楚。迷魂藥,催情香,彆逼我真的不留情麵。”
流光心中不算確定,她出言發問,隻是想給自己一個確切的答案。
沈懷信麵容僵硬了一瞬,很快恢複如常,“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聽不明白你說什麼。”
沈懷信雖然沒有承認,但他的表情和話語的反常都被流光捕捉到,流光的心仿佛沉入冰湖。
“還要嘴硬嗎,沈懷信?你做出這些事不覺得虧心嗎!”
“你還敢說我?你自己呢?你在做什麼?帶著我的孩子和彆的男人逃跑?流光,我對你不好嗎?這些年,我是哪裡對不起你,讓你這麼羞辱我!”
“你對得起我嗎?我想在你身邊嗎?我想嫁給你嗎?我想和你有孩子嗎?沈懷信,做人不能顛倒黑白!”
沈懷信抬手,“你為了狡辯已經開始數落我的不是了嗎?沒有用流光!這是青霜劍!我要你像七年前一樣,親手殺了背叛我的人!”
沈懷信將青霜劍擲在流光腳邊,一如七年前那樣。
流光氣得發抖,張了張唇,卻一句也說不出來。
沈懷信繼續開口道,“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個選擇是殺了他。殺完他之後,你還是宸妃,以後還會成為皇後,太後。我知道你的心很大。隻有我。才給得起你想要的。”
“憑什麼要我做出選擇!”流光撿起青霜劍,攥緊劍柄,攥得指尖都有些發白,“時機已經不一樣了,我已經不是七年前的那個人了。”
那時的我沒有能力,沒有依仗,除了妥協彆無辦法。
那時的玉影心灰意冷,一心求死。
那時的你還不是如今麵目可憎的模樣。
“有什麼不一樣?你之前不是很能糊弄嗎?為什麼現在不肯了!青霜劍刃薄,你可以再用一次之前那招,後心偏左一寸處,出劍速度快,他還有可能僥幸不死。”
原來沈懷信都知道,那玉影
流光心中哀戚,不敢繼續深想。
見流光沉默,沈懷信不管不顧的繼續開口,“第二個選擇是,你去陪他。陪著他一起死!我今日帶了兩百精兵,你們不可能全身而退,到底怎麼選,你可以好好想想。”
說罷,沈懷信目光轉向春興,“如果我是你,在知道自己必死的情況下,絕對不會耽誤彆人,讓彆人給自己陪葬。”
春興看著流光,“不隻有這兩種選擇,我可以給你第三種。把你的青霜劍給我。你討厭他,他又這樣傷你。我絕不能讓你再留下來。之前困住我的是三百精兵,如今他隻帶兩百,倒是有些看不起我了。”
流光知道了春興的打算。他是想自己一個人拖延時間,換流光安然離開。
流光絕不接受這種踏著彆人屍骨的自由。她受之有愧。
三人就這樣沉默的僵持在那裡。那一瞬間,流光想起了玹曜的話,今夜必輸。
三人裡,何曾有過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