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斯年的懊惱並沒有被流光和薑子煊捕捉,他們二人還在針鋒相對,分毫不讓。
“你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我不會改變自己的決定,青韶也不會。事已至此,成王敗寇。我勸你也該認清誰才是青韶最後的歸宿,對我客氣一點,也是給青韶留後路。”
流光被氣得七竅生煙,咬牙切齒的挽袖子,“你還要不要臉。”
眼見二人說著說著又要動手誰都沒有發現,在角落裡,有一管迷煙被吹了進來。
三人相繼倒在了桌子上。
門外,玹曜收起煙管,進房打橫抱起流光,帶著她回了宮。
流光曾經以為,事在人為,任何事隻要你想做就沒有做不到。
可是現在的她不敢這麼想了。
也許很多事,人力很重要,但時機更重要
流光是被吹打的喜樂吵醒的。
剛剛睡醒,她還有些搞不清楚狀況,腦海中上一個場景是她與薑子煊對峙,再一睜眼,她就回了搖光閣自己的床上。
宮殿內空無一人,連平日寸步不離的采薇都不在房中。
聽著外麵的喜樂,她意識到時間已經到了第二日早晨——已是青韶出嫁的時候。
她什麼都沒有做成,甚至還沒有告彆
更衣後,流光衝出搖光閣,往宮門的方向跑。
宮中的步道突然變得很長很長,仿佛無論如何也到不了儘頭。流光感覺精疲力儘,體力不支,手臂撐到牆邊,喘息著。
視線之內突然出現一角玄色龍袍。
流光抬頭,看見了她此時最不想見到的人——沈懷信。
流光假裝沒看見,繞過他就要走,卻被他扯住手腕。
“朕覺得我們需要談談。”
“太晚了。無論你要談什麼都已經遲了。請你現在鬆開手,讓我再去見青韶一麵,囑咐她一些事情。”
“她已經出宮了,此時應該已到城門,你趕不上了。”
流光不自主的攥拳,指甲刺入掌心,“沈懷信我是和你有仇嗎?為什麼我做每一件事情你都要阻撓我!你非要看我孤身一人,老死宮中才死心嗎!”
沈懷信注意到了流光的小動作,扣開了她緊握的手。
“流光,如果不是你一意孤行,春興不會死,攻玉不會死,青韶也不會走。我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你帶著我的孩子和彆人遠走高飛。”
“你不要讓我承擔這種莫須有的責任。是你給我下的催情藥迷魂香,把我困在宮裡,讓我有了孩子,是你不放手,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你。你現在不怨自己反而怪我反抗,怪我逃,我不應該逃嗎?我就應該順著你的心意留在宮裡嗎?”
“即使要逃,你也應該好好想想自己有沒有這個能力。沒有能力硬要做,這個結局你早該想到。其實你清楚,如果你願意犧牲自己留在宮裡,所有人都會平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