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玹曜悠悠轉醒,打破了這旖旎的氛圍,也打破了二人更進一步的機會。
玹曜撐起身子開口,“怎麼又回到馬車上了,最好剛剛發生的一切都隻是我在做夢。”
流光背著玹曜抹了把眼淚,冷聲開口,“可惜萬事並不是都能如你所願的。”
“你們二人真不該打暈我。畢竟我是站在你這邊的,流光。不論對麵是誰,我都傾向於站在你這邊。”
“你剛剛的表現可真不像你說的那樣。”
“那是因為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多個朋友總好過多個敵人,不過你把她手筋廢了,事情已經無可轉圜,不如把人殺了埋了,以死了之。”
“我還沒有那麼殘忍。”
玹曜露出我就知道的表情,“如果我在場絕對要把這兩個人處理掉,咱們沒有遮麵,沒有隱藏形跡,太容易被找到了。”
“找到又能如何?我能傷她一次,自然能傷她兩次三次,她若是識相之人,最好彆來惹我。”
“我知道你為什麼會突然暴怒,你認出了她是飛鳶公主,知道她和殿下走得很近,你想用傷她的方式來傷殿下。這算是宣戰嗎?”玹曜抬頭輕聲問她。
“我不知道。我想做就做了。誰叫她恰好此時出現在此處。我知道對她這種嬌小姐來說,那副態度是常態,這種教訓過於激烈,隻是借機泄私憤,可我就是忍不住。”
“至少你肯承認。”玹曜歎了口氣,“也許在在你潛意識裡比在你心中還要更恨殿下。”
“也許吧,你會把這件事告訴他嗎?”
“我哪敢,畢竟我沒能攔住你,算得上是辦事不利。”
“你和攻玉真是很不一樣,比他好說話多了。”
“我就當這是誇獎了。”玹曜偏頭看到了竹盤上的魚,“你們打完還有心情裝魚?”
“乾嘛不裝,這可是一切事情的禍端,要嘗一口嗎?”
玹曜點點頭,熟練的拿起筷子剔刺,分魚肉,很快將一小盤剔好的魚肉遞給流光。
春興冷哼,“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玹曜搖頭笑,將另一碟剔好的魚肉遞給春興,卻被春興怒拒,“我喜歡吃帶魚刺的。”
“那你真是口味獨到”玹曜說罷也不再強求。
京城富庶繁華,萬裡帝王家。
流光近鄉情怯,一想到要見沈懷信更是覺得頭皮發麻。
“我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嗎?我不想見他。”
流光口中的他是誰,不言而喻。
“早晚要見的,你想不想都沒有用。”
流光沉默,默不作聲的跟著玹曜進了王府。
“這個時辰殿下去上朝還沒回來,你要不要先沐浴更衣?”
“你是怕我死之前洗不上澡會臭著死嗎?真貼心。”流光口不對心的稱讚。
不過比起在這裡滿心焦灼的等待,洗澡好歹還能分散些她的注意力。
雙髻綰雲顏似玉,水濺青絲珠斷續。
沈懷信推門進來時便隔著雲紗屏風看見了這樣一副場景。
流光察覺到來人,下意識縮進浴桶,呆愣愣的抬頭隔著雲紗與沈懷信對視。
半晌,沈懷信僵硬的轉過身,退出了房間。
流光鬆了口氣,這玹曜也太不靠譜了
門外,沈懷信心中也很是怪罪玹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