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玉將馬車停到一邊,步行到王府門前向其中一個麵色和善中年婦人打聽,“這位夫人,您們這大箱小箱的聚在王府門前是有什麼活動嗎?”
婦人一臉親和的解釋道,“是一位小姐說要買下我們的全部衣裙,讓我們幫忙拉到王府,等大皇子殿下回來付賬。”
“一位小姐?”攻玉心中生出了些不祥的預感,忍不住音調提高,聲音變得有些尖銳“她說大皇子殿下幫她付賬?”
“是的呀,那位小姐坐著皇家的馬車,應該與大皇子殿下很是相熟。”
攻玉臉上的神色有些難以維持。他壓下性子聽這位婦人說完,還來不及解釋一二就轉身離開回了馬車。
“殿下,大事不妙大事不妙!這個流光又作妖了,這次她作了個大的!我看她真是不想要她這條命了。”
“她又做什麼了?”沈懷信扔下卷宗,疲憊的揉了揉眉心。
“她她”攻玉指著外麵,半天她不出來,“她用你的名義在外麵招搖過市,買了一堆衣裙,說等你回來替她付賬。”
沈懷信聞言,神色沒有絲毫驚訝,反而有些失笑,心中冒出不愧是她的念頭。
人的性子能壓得了一時,終究壓不了一世。
“所以她到底花了多少,若是給得起,你就抓緊去府門那裡交錢把人打發走。”
“我還沒打聽,等我一會我去去就回。”攻玉說完,不等沈懷信罵他就迅速放下了簾子,翻牆進了王府。
王府內,攻玉一打眼就看到了徘徊在府門附近的吳管家。
“吳總管,外麵這些店家一共要多少錢啊,殿下說若是給得起就打發人走。”
吳管家捋了捋他稀疏的頭發,“你小子當老子我傻啊!若是給得起,我至於讓他們在府外麵待著把陣仗弄得這麼大嗎?
暗地裡的流水,咱們當然給得起,但是明麵上,殿下如此清貧,怎麼包的下六間鋪子!
其他的還好,唯獨那珍寶鋪子和首飾鋪子,東西不咋樣,要價黑的很!”
“付得起你得把人打發走,付不起你更得打發了啊!總不能讓殿下出麵,多丟臉啊!”攻玉聽著也跟著著急上火了起來,“這可咋辦啊,底牌是肯定不能露的,隻能丟麵子了。”
“嘿,小子,咱倆想不出辦法,不代表殿下想不出,你還是再請示一下殿下吧,一共三萬六千九百零八十五兩六貫錢,若是殿下沒辦法,那我就豁出這張老臉說這東西咱不買了!”
“真夠義氣的!吳總管!”
“你再不走我怕我會反悔,拉著你一起丟臉。”吳總管看著攻玉流露出一抹死亡微笑。
“咳咳,吳總管我走了。”
馬車上
“流光花了三萬六千九百零八十五兩六貫錢?”沈懷信笑了笑,“真夠能花的。”
“這是重點嗎主上!反正都是咱給不起的價錢!重點是你要丟臉了!”
“這有什麼丟臉的,咱們又不是真的沒錢。正好可以將計就計順便來一招扮豬吃虎。”
“主上,你還真有主意啊?”
“等我過去你就知道了,不用陪我。”沈懷信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皺,正了正冠,手腕露出那一串用來遮傷的檀木珠,眼神一秒切換成謙遜溫和的樣子。
他信步走到府門前,看著門前的人山人海,眼神自然的流露出一抹驚訝,“諸位齊聚在我府門前是有何要事嗎?”
江曉星和一眾掌櫃站在一起,愣愣的看著這個行到麵前的男人。
男人此時剛剛下朝,還沒有來得及脫下朝服。他的氣質儒雅,眼神溫和,不帶有任何一絲上位者的盛氣淩人,開口時溫潤的嗓音更是讓人覺得如沐春風。
她從沒有見過這麼好看的男人,周身的貴氣不靠任何外物便能自然流露,仿佛是天生的天皇貴胄,理應讓榮耀臣服在他身前,做托舉他向上的階梯。
這是個大客官,還是個很俊秀的大客官。這是江曉星腦海中第一個閃過的想法。
一個看上去很機靈的男夥計上前一步行了個禮,“參見大皇子殿下。”
眾人這才如夢初醒齊齊參拜。
江曉星跟著眾人低頭參拜,目光落在男人的手腕處,男人戴著一串佛珠,綠檀木的材質,是檀木中並不十分昂貴稀有的一類。聽聞大皇子早年拜入佛門,怪不得會有如此溫和的氣質。
“起來吧,諸位齊聚在我府前是有何要事嗎?”
機靈的男夥計斟酌說辭後大膽開口,“殿下,今日上午有一位小姐包了我們六間店鋪的東西,說賬記在您府上。”
“一位小姐?可是我府中並沒有任何女眷啊。”迎著眾人呆愣的目光,沈懷信矢口否認流光的存在。
流光也愣了一下,口中嗑了一半的瓜子頓時不香了。
什麼啊,沈懷信想半天就想出這麼一招臭棋?否定我的存在?那輛馬車你又怎麼解釋?眾人礙於你的地位敢怒不敢言,但是你民間的口碑必然會一落千丈,惹人詬病。
停頓片刻,峰回路轉般,沈懷信接著開口,“我想起來了,我府中是有位女眷,是我母家的一位遠房表姐。”
這一句話,沈懷信主動澄清了與流光的關係。
流光微微一笑,隱在暗處繼續剝桔子,這才像點樣啊,畢竟沈懷信最擅長的就是獨善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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