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侍郎府的寢房內,左毅被五花大綁躺在床上。
“小憐,小憐,藥呢,都什麼時辰了,怎麼還沒把我的藥送過來?”
對著門外一陣怒吼,回應他的,是一片寂寥。
自從那日在福滿樓義賣場被幾個同僚護送回來,左毅整日夜不成眠,食不下咽。
還有了非常可怕的自虐傾向,不是拿頭用力撞牆,就是用刀子劃傷自己的皮膚。
先後請來幾位郎中,給出來的結果都說他受到刺激人已經瘋了。
隻有左毅自己知道,他根本沒瘋,至於為何會做出自殘行為,他也很難給出解釋。
自殘的念頭一上來,他根本無法控製自己。
郎中們對這種奇怪的症狀也束手無策,隻能開幾副消炎的方子先把傷口養好再說。
為了避免自殘的時候傷到性命,他讓家人綁住自己。
綁久了,身體越來越不舒服。
對著門外喊了半晌,始終不見婢女捧著藥碗進門,左毅氣得大發雷霆。
“一個個都是死人嗎,為何還不過來給我送藥?”
婢女不在,府中妻妾也不見蹤影,他懷疑侍郎府是不是全部死絕了。
“吱呀”一聲,緊閉的房門被人推開。
左毅以為婢女聽到他的怒吼嚇得趕過來,正要開口斥責對方,隻見來人麵容非常陌生。
“你是誰?”
踏門而入的是一位身姿婀娜的妙齡女子,容貌美得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語言來形容。
左毅素來愛重美色,這一眼望過去,倒暫時忘了身上的病痛。
很快,他又從美色的迷惑中清醒過來。
兵部侍郎府,他的私人領地,怎會闖入一名陌生女子?
隻見對方推門而入,進門後,慢條斯理地解開鬥篷,隨手掛在衣架子上。
“聽說左大人病了,我來看看你。”
腳步輕緩,聲音溫柔,嘴角處還掛著明媚的笑。
來人正是薑歲歡,掛好鬥篷,她動作從容地從靴間抽出一柄匕首。
在左毅詫異的目光中,一步步逼近對方。
直覺告訴左毅,此人來者不善。
“來人,快來人。”
換做從前,對付這樣一個嬌弱易碎的小姑娘隻需一根手指頭。
可此刻他身體孱弱,又被繩索捆得結實,根本無法挪動半分。
薑歲歡用匕首抬起左毅的下巴,“彆白費力氣,你府上的人,目前都在昏睡中。”
下巴被冰冷鋒利的匕首抬起來時,左毅腦海一片空白。
“你到底是誰?可知擅闖官員府邸乃是重罪?現在離開,我還可以既往不咎,否則彆怪我日後找你全家清算。”
豈有此理,他可是朝廷任命的四品官員,卻被一個不知名的小女子給威脅了。
薑歲歡眸色一沉,“昧著良心求來的四品官,也好意思舔著臉在這與我耍官腔。”
匕首出鞘得毫無預兆,左毅臉上也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刺骨的疼痛激怒了左毅,“你好大的膽子!”
他曾經可是帶過兵上過戰場的風雲人物,卻被一個瘋女人擅闖私宅這樣折辱。
薑歲歡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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