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扶搖清脆的聲音在金鑾殿中回蕩,大部分朝臣都羞愧地低下了頭。
君辱臣死,讓外族蠻夷在大玄土地上耀武揚威,朝臣臉上自然也掛不住。
唯有趙元安等寥寥數人沒有低頭,吳存信更是梗著脖子為自己辯解,
“陛下,微臣不是幫著外人,而是為大玄百姓和陛下著想!”
“若是陛下一時失言,惹怒匈奴使者,讓青峽關燃起烽煙,到時天下百姓必然流離失所,無數家庭妻離子散,陛下也必然在史書上留下罵名!”
“所以為了天下百姓和陛下賢名,還請陛下謹言慎行!”
一番話有理有據,似乎吳存信才是真正為了大玄殫精竭慮的忠臣。
姬扶搖聽的目瞪口呆,原本是她占理的一件事,被吳存信一說,錯的反而是她了!
她想要反駁,但又不知道該從哪裡反駁,最後隻能重重地哼了一聲,
“朕知道了,宣匈奴使者覲見吧!”
吳存信和趙元安對視一眼,隨後便聽到一聲聲的傳召,
“宣匈奴使者覲見!”
不多時,十五六個身材壯碩,臉上肥肉橫生的粗獷漢子走了進來。
為首的人胸前掛著兩條貂尾,帽子上插著一根雉雞尾羽,他站在殿中上下打量著姬扶搖,眼中帶著一絲驚奇和嘲笑。
“哎,你們看,南玄的皇帝真是個娘們哎!”
匈奴使者十分驕橫,肆無忌憚地指著龍椅上的姬扶搖議論,
“這些南玄男人真是不行!竟然讓一個娘們當家做主!”
“要是在我們草原,哪個娘們敢騎到男人頭上,我一天得揍她八回!”
這些匈奴說話的聲音並沒有刻意壓低,四周的朝臣和姬扶搖都聽的清楚,明顯是在故意羞辱大玄的君臣。
姬扶搖的臉黑的能滴出水,恨不得立刻把禦前侍衛叫進來,把這些匈奴大卸八塊!
剩下的朝臣臉色也不好看,他們讀了這麼多年書,又一直高高在上,陡然被人當麵侮辱,心中自然不舒服,但誰都沒有膽子敢站出來指責匈奴。
最後還是丞相趙元安輕輕咳了一聲,似乎是警告又似乎是提醒,
“稽乞使者,你們應該拜見大玄皇帝。”
為首的匈奴人看了一眼趙元安,嘴角微微上翹,似乎是給他麵子一般,隨意抬手往胸口放了一下,口中懶懶地說:
“匈奴使者稽乞,拜見南玄皇帝。”
跟在稽乞背後的匈奴人見到他行禮,也漫不經心地抬抬手,稀稀拉拉地說:
“匈奴使者拜見南玄皇帝。”
從行禮到拜見,儘顯匈奴人的輕蔑和鄙視。
“稽乞,你及你的族人,如此怠慢於朕,莫非爾等匈奴,真想與我大玄開戰?”
姬扶搖終於忍不住,薄薄的紅唇緊緊抿在一起,眼神中滿是怒意。
在這一刻,姬扶搖真想豁出一切,跟匈奴大戰一場,讓他們看看大玄的血性!
稽乞見到姬扶搖這麼強硬,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之色,隨後他笑著說:
“一個女人帶領的軍隊,怎麼能勝過草原上的雄鷹?”
“南玄皇帝,如果真的打起來,恐怕連你都會被我們抓回草原,給我們生很多很多孩子!”
匈奴使者中爆出一陣哄笑,甚至有人大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