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姬扶搖深感失望的時候,終於有人站了出來。
隻見趙元安冷冷地看著稽乞,擲地有聲地說:
“此事是陛下有錯,與青峽關百姓何乾?隻要陛下向你等賠禮道歉便是,何必遷怒於邊關平民?”
稽乞的眼睛轉了一下,順水推舟說:
“若是南玄皇帝願意道歉,我可以不給隆日喀將軍寫信。”
“不過每年的歲幣要再加三十萬錢,以示大玄皇帝道歉誠意!”
隻是隨便抓個小錯,就能多加三十萬歲幣,稽乞恨不得讓姬扶搖多罵自己幾句。
“陛下,臣昨日邊和您說話,身為皇帝,必須要謹言慎行。”
趙元安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姬扶搖,好像他真的為大玄考慮一樣,
“為了避免青峽關被血洗,還請陛下想匈奴使者道歉。”
姬扶搖差點被趙元安氣得笑出來,若不是知道青峽關還在夏將軍手中,她都以為匈奴人已經把青峽關打下來了。
“丞相不必多言,此事朕自有計較。”
龍椅上的姬扶搖緩緩站起,走了下來,看著稽乞等人問道:
“眾位能出使大玄,必然在匈奴之中是數一數二的豪傑吧?”
稽乞輕輕點頭,臉上帶著一分傲然之色,
“那是自然!若不是勇武過人之輩,怎麼可能會來你們大玄?”
見到稽乞承認,姬扶搖眼中飛快閃過一絲笑意,隨後說道:
“既然稽乞使者這麼說,那你敢不敢和朕賭上一局?”
話音落地,滿朝文武臉上都露出不解之色,陛下這是準備破罐子破摔了?
唯有趙元安有些不安,事情完全沒有按照他之前設計的方向走。
“當然敢!”
稽乞見到姬扶搖歪頭看著自己,眼神有些輕蔑懷疑,直接大喊一聲,
“不知道南玄皇帝你想賭什麼?不管是骰子還是牌九,我都行!”
草原漢子平日裡除了喝酒賽馬,就是賭錢玩樂,稽乞自然也精於此道。
“那些東西都太俗,上不了大雅之堂,今日朕與你賭個新鮮的。”
姬扶搖從袖中將魔方拿了出來,高高舉起,
“此物名為魔方,一體六麵,每麵一個顏色,每個格子都可以活動。”
“稽乞,朕當著你的麵將這個魔方打亂,隻要你能在一個時辰內,在不破壞此物的情況下,將六麵顏色歸一,朕便答應你的條件。”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姬扶搖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但同時一種莫名的興奮,也在她體內蔓延,她凶狠地盯著稽乞說:
“如果你做不到,國書之上的事,休要再提!”
以數十萬歲幣,十六州土地,還有夏神威的性命做賭注,
這一局,堪稱天下第一豪賭!
六歲套馬,七歲張弓,在軍中打拚數十年,立下累累戰功的稽乞,在跟女帝眼神碰到一起的時候,心中竟然罕見地生出一絲畏懼!
在畏懼生出的同時,稽乞狠狠擰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匈奴勇士,能死不能怕!
“好!”
當著大玄群臣和匈奴勇士的麵,稽乞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既然南玄皇帝有這個雅興,那我就陪你賭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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